對面出來一個領頭的男子,松開了皺着的眉頭,抱拳行禮,道:“我家小姐是無意傷到的這位姑娘,我代我家小姐向諸位賠罪。但,這位仁兄一言不合就要對我家小姐動粗,是否也欠妥?”
女子聽了這話,尴尬中帶着幾分嗔怒,還“哼”了一聲。
安生見狀,怒氣上頭。
顧晨又看了那女子片刻,收回視線,“到此為止。散了吧。”
對面的男子又皺起眉頭。他說那話已經是給了對方面子,隻要對方順着說一句,這事就算完了。可那女子好大的口氣,竟然用命令的口吻讓他們散了!他剛要說話,卻見對面的那些男子散了……
哦,原來不是在跟自己這面說話……
有一個暗衛将那要逃跑的憨厚男子提了過來,低聲道:“王……主子,這人偷了主子的荷包。屬下們礙于人多,沒有立即出手,一路跟随。見他又偷了那位姑娘的荷包,被那姑娘抓了個正着,才會發生這一出。是屬下們失職,讓主子受了傷。”
顧晨明白了經過,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了。但她最在意的是荷包,使了個眼色。暗衛立即将手伸向那男子的胸前。
男子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光天化日的,你們這是做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
暗衛擡起胳膊肘就是一下,那男子的上下牙猛地一撞,流了滿嘴的血。
荷包果然在男子的懷裡。
顧晨接過自己的荷包,捏了捏裡面,放下了心。見還有一個用金絲繡的荷包,道:“雲逍,把這個還給那位姑娘吧。靳忠,将這個人也交給他們。我累了,回客棧吧。”
雲逍和靳忠應下,一人拿着荷包,一人押着男子過去了。
對面的那些人在為首的男子示意下,讓出了路。
雲逍拿過荷包時看來一眼,摸了摸料子,知道對面女子的身份怕是不簡單。她向那女子屈膝行了一禮,道:“這應是姑娘的荷包。物歸原主,請姑娘收下。”
那女子抿了下唇,然後理所應當般的拿回了荷包。
雲逍沒有在意對方的傲慢,得體的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靳忠很是不悅,把男子往前一推,差點推到那女子身上。
“你!”
你什麼你,靳忠理都不理,轉身跟上雲逍,回到王爺身邊。
顧晨沒再回頭,帶着幾人向相反的方向走了。
那女子氣得直跺腳,剛要動怒,那領頭的男子趕緊上前,低聲說了幾句話。女子聽後愣了一下,驚疑的看向顧晨的背影。
“你是說,那人就是大周的瑞王?”
“回殿下,若微臣猜的不錯,應該是她。”
女子轉了下眼睛,道:“你讓人跟上去,看看她去了哪。”
“是。殿下,這個人要如何處置?”
女子極為厭惡的看了眼偷荷包的人,道:“送去官府,把他的手給本宮砍了。”
“是。”
顧晨走了一段路,停了下來,道:“唔……雲逍,客棧在哪來的?”
雲逍還在想那女子的身份,愣了一下。
海遙噗嗤一笑,道:“主子不知道客棧在哪,就往這邊走?”
顧晨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圍,道:“不是這個方向?”
“這是往買荷包的鋪子那去,回客棧應是……”一擡眼,正好瞧見旁邊有一個醫館,道:“主子剛剛挨了一鞭子,那有個醫館,主子去看一下吧。”
“那一下不重,不礙事。”
雲逍忙幫着道:“主子去看一下吧。要不然,靳忠和安生該自責了。”
靳忠和安生齊齊點頭。
雲逍繼續道:“主子不看也行,但怎麼都要買些治外傷的藥膏呀。這次來鎮子沒有帶藥膏,要是不及時上藥,若是腫起來可就不好了。”
靳忠和安生再次點頭。
顧晨想了下,道:“那就去吧。”
就這樣,可算是把人哄進了醫館,又哄着人診了脈……
老先生診完脈,直皺眉,道:“姑娘,你這身子虧虛得很呐。可還有其他症狀?”
海遙倒豆子似的一通說。
老先生聽得直搖頭,道:“哪有姑娘這般飲酒的!難怪……姑娘,你要是再如此喝下去,人就……”
顧晨站起身,道:“先生莫要危言聳聽。”面無表情的走了。
雲逍向海遙使了個眼色,和靳忠跟了上去。
海遙留下,讓先生抓藥,要抓整整三個月的藥。
老先生正氣得吹胡子瞪眼,一聽要三個月的藥,發脾氣的道:“月月都要診看,怎能一次就要三個月的藥?你當藥是水嗎,随便喝?”
安生擋在海遙身前,道:“先生,我家主子不喜喝藥,說不得會将藥倒掉,所以才要多開一些。請先生抓藥吧,用最好的藥材。”拿出一錠銀子。
老先生氣呼呼的去抓藥,交給他們時仔細的叮囑了一番,還沒忘遞上一瓶治外傷的藥膏,銀子也沒有多要。受了一肚子的氣,還能如此,真是醫者仁心呐。
海遙和安生真心謝過,提着滿手的藥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