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律文拿起先前的奏疏,對着沈斌道:“沈斌,代傅監軍将這奏疏找人呈遞上去”
“是”沈斌接過奏疏,轉頭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傅達仁
看着沈斌退出去,傅達仁微斂唇角,對着褚律文拱手,道:“如此,不才也不多留了,告辭”
“傅監軍慢走”
待人走後,一旁的李默收回視線,上前道:“公子,此子心思甚密,還是要小心防範些”
“若無沖突相安無事便罷”說完收回視線,拿起紙筆草草寫下些什麼裝好,繼續道:“這裡有兩份任務,讓他們兩隊各自去完成”遞上信封,接着道:“你今日前去時也多加小心點,切不可引人注意”
“是,屬下告退”
褚律文看着空無一人的大賬,思忖着方才發生的一切,心中隐隐有種莫名不安的情緒
城外遠郊一處密林深處的訓練場,李默看着眼前經曆了近一年嚴苛訓練留下來的十人,指着為首的兩人,道:“擎儲與梢宕,日後你們便是窮奇兩支小隊的兩位首領了”
“是!”
北風呼嘯,掠過營帳,帶着刺骨的寒意,黑夜暗色中,營火搖曳,褚律文此刻正在案前專心緻志地看着手中的兵法書籍,燭火映照下,他的眼眸深邃而明亮
就在這時,李煜掀開簾幕,快步走了進來,低沉着聲音禀報道:“世子,人都在大帳營地列隊等着了”
褚律文擡起頭,站起身走到一旁,搬出了一箱沉甸甸的獸皮,指着箱子内用樹葉草被裝飾的獸皮,道:“讓大家把這些獸皮裹紮在衣服外面,可用以禦寒,發現糧倉之後這些幹草可用作火引”
李煜點頭稱是,立刻轉身去傳達命令,門前幾位士兵走進來将箱子擡了出去,大帳外的将小隊,聽命後将獸皮系數整裝好
褚律文走到大帳演示盤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地圖,環顧衆人,神情嚴肅而專注,她深知此次夜襲的重要性,因此提前吩咐了李默,讓窮奇小隊去打探,便是為了确保這次行動的成功
她緩緩打開窮奇偵查到朔雪軍情報,招呼衆人走進,指着地圖上北面一處背坡,對着李煜道:“李煜,你負責帶領一小隊守在這裡,于子時三刻伺機行動,屆時此地警備守衛最為薄弱,你們的目标是勘察糧倉的具體位置,并預備放火,記住,雖今夜風勢不大,但一定要瞧準時機,點燃事先準備好的火引,确保火勢能夠迅速蔓延”
李煜聞言點點頭,堅定道:“是,世子”
說着指着另外四位副将,接着道:“你們分帶四路,随時支援李煜,必須要确保此次行動萬無一失,明白了嗎”
“明白!”四位副将齊聲回應道
最後褚律文走到一旁,對着李默、沈斌以及他們身後的五個窮奇,道:“你們幾人今夜便随我與他們正面相迎,吸引朔雪軍主力,切記戀戰!”
“是”
褚律文滿意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願此行一切順利”随後向着帳外走去,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夜襲
在寒風中,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隻留下一片堅定的腳步聲回蕩在營地之中
于此同時,千裡之外的绾鹄國皇宮上書房中
小皇帝看着眼前的大臣,放下手中的禦筆,道“今夜召集諸位前來,是乃為鎮北将軍黃冕一事,邊軍前日送來急報,黃愛卿被于本月初,朔雪國夜襲重傷,性命堪憂,如今景榮城邊軍群龍無首,朕今日想來聽聽諸位的意思”
“陛下,臣以為,為今之計,是在軍中找一位得力幹将,先主持大局穩住軍心,再借着撥放糧草之際,派人到軍中了解過黃将軍的傷勢後,再做下一步定奪”徐澤洲站出來說道
“那不知依徐尚書之見,軍中何人可擔此大任呢?”慕之杭有些陰陽怪氣的問道
“陛下,臣舉薦北中郎将,兩年來此人在軍中功績顯著,朝野皆是有目共睹”
“徐尚書此言差矣,這兩年褚律文遠赴邊陲,雖有些功績,然,畢竟時間尚淺,軍中聲望不足,難以服衆啊”慕太師不緊不慢道
“哦?太師有何高見?”皇帝開口道
“回禀陛下,臣以為,雖為暫代,但畢竟是一軍之統帥,需得統領全軍,還是要尋個有威望之人,方才穩妥”
“倒是不知太師是否已有人選?”
慕之杭走上前,回道:“臣舉薦平北将軍魏绛,此人……”
不等人話說完,皇帝眉頭微蹙,打斷道:“可朕怎麼記得,魏将軍自戍邊以來,多次請旨回京任職”說着轉頭看着慕太師,問道:“慕太師是吧?”
“回禀陛下,此前隻因魏府老将軍身子不适,故,魏绛方才請奏回京任職,然,此前尋得名醫,魏老将軍的身子骨已然好多了”
小皇帝微微勾唇,摩挲着龍椅的扶手,故作思索,道:“名醫,遊曆四方的名醫嗎?”
聽着小皇帝的話,慕太師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乃兩年前,馬赫之事,回禀道:“臣不知,臣也隻是聽聞罷了”
“隻是聽聞嗎?”說着支着腦袋,看着底下,笑着道:“先前太師說的那般笃定,朕還當這名醫是太師找去的呢”
“……”
半晌,小皇帝繼續開口,道:“景榮守将之事,待此次運糧之後再議”說着理了理自己的寬袖,沉聲問道:“屯田何在?”
“臣在”屯田尚書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