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軍饷、糧草可有準備妥當?”
“回禀陛下,各路的糧草、軍饷以及冬衣皆已備齊”
“好,今年景榮城軍有此突變,如今軍中群龍無首,朝中自不會坐視不管,趁此北上運糧之際,朕也有意在朝臣中擢選一人,替朕與太後,前往景榮慰問将士”說完眯着眼睛,看着下面面面相觑的衆人
不一會兒,徐澤洲上前請命道:“臣身為五兵尚書此時該當前往,為陛下和太後分憂”
“臣以為不妥,尚書君若前往,那五兵部豈不無人坐堂,臣身為五兵部左侍郎自當義不容辭,為陛下與部中分憂”
“慕侍郎,此言差矣,五兵部離了老朽無關,但如若慕侍郎隻怕……”
“尚書此言差矣,您為一部主官,怎會無關,還是由……”
“夠了!”小皇帝拍案而起
“皇上息怒,陛下恕罪”慕之杭和徐澤洲跪在地上說道
“你們兩個!如此藐視朝上,也不必争論誰去與不去了,罰俸祿三月回府閉門思過吧!”
“這……”?“臣……”
“還不快走!莫要在此礙眼!”
待兩人出去後,慕太師上前,道:“皇上息怒,此行,臣舉薦殿中員外郎,慕铎前往”
“慕铎?”
“臣附議,此前員外郎也曾去過逾城傳旨,自此北上也定能不辱使命”殿中尚書上前附和道
聞言慕太師的面色并不很好看,殿中尚書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剛想找補,旁邊屯田侍郎上前道:“臣也以為員外郎甚為合适,”
“臣附議”另一位屯田也附議道
“慕铎嬌養慣了,此行去往景榮,隻怕是有些苦頭要吃的,太師舍得?”
“為陛下當差,豈有不舍之理”慕太師淺笑道
“聽太師之言,朕心勝慰”說着站起身,對着底下衆人道:“此行景榮,務關重焉,路遙且險,朕恐長公孤身無虞,既然太師力薦,那便令慕铎一路護從,以保障公主之安危”說完不給衆人說話的機會,轉身走向内宮
“退朝!”
太師府外書房
“什麼?去景榮城?那麼冷的地方,上次我去逾城都那麼苦,若北上邊軍營不是更……我不去,我堅決不去!”慕铎任性道
“此事由不得你,這是聖旨!這次你不僅要去,還有任務交付與你,這次你去北邊見到你舅父……”
冬日的陽光雖然微弱,照在遠處的山頭上映襯着道道金光,景榮城的軍營内,因着昨夜夜襲的成功,主帳中皆是一片歡聲笑語,祥和之氣,衆位将軍、将士圍着褚律文面上皆是敬佩贊揚之色
“恭喜世子,這兩次夜襲都大獲全勝,不僅燒了他們的糧草放走了馬匹,還殺了他們的主将,想來朔雪軍這些時日該是不會再有所動作了”一位校尉說道,
“是啊,世子少年英才啊,比起黃将軍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其他人也連連表示贊同
褚律文站在中間,穿着一身還未來得及換下的黑色錦袍,臉上揚着笑意,朝着衆人抱拳,謙虛道:“各位将軍謬贊了,不過是赢在了一個出其不意”
“呵呵,就是,有什麼好誇的,不就是因為朔雪軍夜襲成功自滿過大才讓這毛頭小子得了空,要不是黃将軍生死不明,敵方掉以輕心,你們以為這幾個貨色能成什麼氣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自帳外傳進來
見着來人,李煜上前,不客氣的問道:“不知魏绛将軍不在郡府跑來我景榮城意欲何為啊”
聞言魏绛也不客氣,直接走上主位坐下,道:“本将軍是聽聞黃冕将軍受傷特意前來看望的,李煜将軍似是不大願意見着本将軍的到來啊”
“若來看望受傷的黃将軍自去城中黃府,何必來此說些個叫人不痛快的話!”
“本将軍雖說言語粗鄙了些,但所說皆是事實啊”
“魏将軍,說我們輕巧也好、瞎貓碰上死耗子也罷,我等确也是為景榮邊軍為绾鹄國做出些功績,倒是魏绛将軍”褚律文攔下要反駁的兵官,走上前坐下,繼續道:“本君來這北境也快三載了,魏将軍的功績少有耳聞,倒是風韻之事聽了不少去”
早在來到景榮時,李煜便将北境的諸位守軍将軍的情況告訴過她,這位魏绛将軍,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這些年他的事迹,自己在李煜那裡,甚至士兵的閑談中,也聽過不少,仗着自己有慕府姻親,以及平遠大将軍嫡長子的身份,常在軍中作威作福,去年更是上奏離軍,自行搬去了郡府
“你,好小子,你等着!”說完拍着桌子瞪着褚律文
“若不是有慕府這門親,誰會給他臉色,如今平遠大将軍也算是敗在他手上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他是剛從霜城逍遙回來,借着看望黃将軍之名在此作威作福,真叫人惱火!”門外看熱鬧的士兵見着裡面的場景,用着不小的聲音讨論着,當然其中自是有李煜他們的示意
聽着門外的動靜,魏绛的面色此刻更是青一陣紫一陣的了,走下主位瞪着褚律文,半晌踹了一腳,方才被褚律文攔下,欲與他辯駁的營長,随後怒氣沖沖的,帶着自己的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