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城外,
“主子,前面就進到北部邊城了”一名侍衛策馬來到一輛裝飾尤為華麗的馬車旁,低頭恭敬地禀報
車内的人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中透露出淡淡的疲憊,經過連日來的連夜兼程,終于提前抵達了景榮
喻天韻緩緩掀開車簾,看着不遠處高大的城門,黑色的城牆,疲憊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景榮邊軍将領,以及縣丞官員,衆早早等候在此,見着喻天韻的車架,紛紛跪下高呼,道:“參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
喻天韻身穿一身便利的淺色長袍,外披一件大紅白毛邊的大氅,緩緩走近,微微擡手“諸位不必多禮”對着衆人淺淺一笑,繼續道:“不知,李煜李将軍何在?”
她的話音剛落,一位身穿铠甲的小将軍,從人群中走出,單膝跪地,恭敬地道:“臣,李煜見過公主”
喻天韻聞言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贊賞之色,随後轉向示意身邊的秋相
隻見秋相上前,拿出明黃的聖旨,道:“李煜,魏绛上前聽旨”
聞言,魏绛也走了出來,神色不屑的看着李煜,道:“臣接旨”
“皇帝诏曰……”
随着秋相的聲音響起,喻天韻眼神也流轉在人群中,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但卻無果
褚律文營帳
“公子,你在這謊病不去,若被公主得知,隻怕……”沈斌對看着案桌前審閱軍報的褚律文心中多有無奈
褚律文聞言,手中的動作稍頓“此番宣旨,非我為主,想來無妨”
就在沈斌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位行蹤詭異的士兵,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見狀,沈斌眉頭微蹙,走上前,剛想質問,賬外突然響起了打鬥聲,随着“敵襲!”之聲,褚律文察覺不對,連忙快步上前拉開沈斌,于此同時,士兵手中揚起一堆白色粉末
沈斌見狀急忙捂着口鼻,但還是遲了一步,褚律文擡手一掌,将人打退“不想死,拿出解藥!”
隻見那人擡眼瞪着褚律文,血紅的眼中,似是藏着血海深仇
瞧清那人的面龐,此時毒性上來有些站不穩腿腳的沈斌,以及愣在原地的褚律文,眉頭都不自覺地蹙緊,異口同聲,道:“周羨芸?”
“拿命來!”不等褚律文反應,那人已經掏出匕首沖着褚律文過來
幾次閃躲之後,褚律文輕而易舉的将其手中的匕首擊落,随後單手抵在喉間,道:“不管你是誰,将解藥交出來!”說話間褚律文也注意着此人的面龐,似是在找其易容的破綻
聞言,那人冷聲一笑,道:“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就在褚律文還要說什麼的時候,門外一個将士報告道:“報,将軍,刺客已然全部拿下,柳玉請聽将軍吩咐”
聞言褚律文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交出解藥,我放你們走”
那人低聲一句“虛僞!”随後擡眼瞪着褚律文,道:“今日我來便沒想活着回去!”說完又從袖中射出一柄袖箭,褚律文躲閃不及被刺中了胳膊
門前柳玉見狀剛想上前,褚律文擡手攔住,道:“将沈斌送去軍醫賬中,其餘俘虜收監,待李将軍回來再做定奪”
“那,此人?”
“無妨,你且先去”點了點頭,對着柳玉道
“是”說完叫了幾人上前,将沈斌扶了出去
待人走後,褚律文眯着眼睛,問道:“你是專門為了來殺我的?”
“是!為這一天,我已經準備很久”
“你是何人?炀垵還是朔雪”說着打量着,繼續道:“周羨芸和你什麼關系?”
聽到周羨芸的名字,那人面色稍有異動,自然未曾逃過褚律文的眼睛,接着問道:“你是為周羨芸而來?”
“……”隻見那人别過臉并不作答
褚律文放下自己的手,拔出插在胳膊上的袖箭,扯下袍子的一角,一邊包紮傷口,一邊淡淡開口道:“既要殺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
“如果你在等我毒發,隻怕是要讓你失望了”說完重新坐會主位,看着那人,沉默半晌,道:“要走的話,便趁現在吧,大約還有一炷香,李煜他們便會回來了”
“你若今日不死,他日我定再來尋仇!”說完惡狠狠的瞪着褚律文,扔下袖箭,氣呼呼的轉身走了出去
就在那人走了之後,李默也走了出來,上前行禮,有些擔心道:“公子就這樣将人放走,隻怕……”
“無妨,雖說我不知道她是誰,但一定同周羨芸有着某種牽連,你且跟着去查探查探”
“是”站直身子有些擔憂的看着褚律文,道:“公子這毒……”
“無礙,我體質特殊,這種尋常毒藥還不要了我的性命,你且放心去吧”
“是,屬下告退”
于此同時,喻天韻将分交糧草的事情交給了慕铎,以防出錯,派遣了夏珠一道,自己則以下達皇帝口谕與衆将士為由,由魏绛和李煜帶領下來到了軍營
剛來到軍營,柳玉便走道李煜的身側,将方才褚律文遇刺的消息告知
看着李煜的面色,喻天韻開口道:“可是出了何事?李将軍為何這等表情?”
李煜聞言上前行禮,回禀道:“禀公主,方才手下偏将來報,約莫半個時辰前,營中遇刺”
“何人所為,可有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