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和慕府當街打架之事,不僅驚動了京都府的衙差,不出半日,城中各部官員府中,乃至街巷都有着各色各樣的傳言
“聽說是慕侍郎偷偷在外養了個外室,被舅家和夫人逮了個正着,這才當街打了起來”
“我聽說啊,要不是京都府巡街的衙差和城衛,隻怕慕侍郎就被當街打死了”
“誰說不是呢,也難怪慕侍郎要養外室了,這般兇橫,平日裡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是啊,這麼些年,慕侍郎也沒個妾室,定是因着主母是個妒婦”
慕铎聽着這些小民對自己母親的诋毀,心中氣急,剛想上前,便被身側的管事攔住“公子,太師說了這個時節不易生事,我們還是快回去吧”說着便将人拉上了馬車
馬車上慕铎瞪着管事,道:“方才你攔着我做什麼!那些刁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公子,在意那些人做什麼,現下最主要的還是要将侍郎勸回府,此事方才能解決,這些流言也會随之不攻自破的”
“可是父親究竟是為了不願回府啊,還有明明未動手便被城衛攔下”轉頭極其不解道:“為什麼京都府不問緣由就随意拿人”
看着管事有些為難的樣子,一旁的老者開口勸解道:“這些還是等回府,你親自問太師吧,莫要為難管事了”
“怎的我離京去請了趟師傅,京都便成這樣了!”慕铎心裡越想越想不通,明明自己出城請師傅為瑤兒診治時還好好的,怎的回來時,府中出了這樣的事
與此同時的皇宮,皇帝正坐着轎攆來到合宗殿
“參見皇上”
“皇伯父快快請起”說着親自上前将吳王服了起來“近日皇城中事務繁雜,未能常來探望天瀚堂兄,還望皇伯父莫怪的好”
“陛下言重了,雖說我守在瀚兒這,但卻也有耳聞,前些日子朝華進宮時,也與我提及了一些,濟陽這孩子還是命苦了些”
“是啊,他自小在憫淳姑姑身側長大,及冠後離京去了封地,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如今确實物是人非,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聞言,吳王面上更加惆怅了幾分,又想着自己如今要死要活的獨子,轉身對着皇帝抱拳請禮,道:“敢問陛下,小兒一案如今查的如何了?”
“前日朕召見了少府獄丞,詢問了案情的進展,有一些新得,然事關朝華姑姑,故今日方才來尋皇伯”
“怎麼說?”
拿出少府上呈的奏章,遞上前,道:“獄丞上奏禀明,事發那日有宮人瞧見,是乃魏仁扶着酒醉的汝南公,去往了湖心小閣”說着長歎了一口氣“魏仁乃朝華姑姑的獨子,若當真此事同他有關,朕當真是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朝華?”吳王黑着臉嘀咕道
皇帝瞧着吳王的神情,眼神戲谑勾唇,就在吳王看完奏章之時,李全自外面跑進來,禀告道:“陛下,不好了”
“何事如此驚慌!”
“林嬷嬷在宮外重傷了”
“所謂何事?細細是說來!”皇帝瞧了一眼身側的吳王補充道:“皇伯不是外人,不必遮掩”
“是!”抱拳禀告道:“今日嬷嬷出宮,為太後的生辰籌備祭祀之物,慕、魏兩府當街鬥毆嬷嬷被誤傷現下昏迷,方才宮外守衛來報,盧珩府尹将人安置在盧府,特來禀告”
“李全你速速帶人去盧府,将嬷嬷接回宮,宣盧珩進宮,朕倒是要問問,魏、慕兩家何種仇怨,盡然大庭廣衆之下,發狠至此!”
“是”
看着李全出去,皇帝起身對着吳王,道:“皇伯見怪,朕還有事,改日有時間再來看望”
“恭送陛下”
待皇帝走後,吳王招了個内官,問道:“那我林嬷嬷是何來頭,為何陛下如此緊張?”
“林嬷嬷是太後身前從慕府帶進宮的,陛下自小在太後身側長大,故而對林嬷嬷更親近些”
“好,我知曉了,退下吧”
“是”
盯着方才皇帝坐過的地方,吳王心中泛起了嘀咕“瞧着皇帝今日這般,倒是想特意來此給自己演了出戲”
“慕府、魏府、秦府、憫淳,這京都越來越有意思了”說着看炸皇帝方才給他的奏本“慕太師,當真是老謀深算呐”
“成楓!”
“王爺”
“去查查”說着将手中的奏章遞了過去“還有,這幾日盧府及老七的行蹤,也都給我好好查查”
“是”
成楓出宮時,皇帝已經在到了韻绮殿,宮門傳來消息後,對着喻天韻問道:“皇姐以為,皇伯此舉當真是出宮查真相的嗎?”
喻天韻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以我之猜想,隻怕查清慕府與楚王叔為之重”
“那此番出宮,且讓其清楚知曉七皇叔與慕府所預謀,絕其念想”
“子瑤的事,陛下預備何時決斷?”喻天韻放下茶盞,淡淡問道
“隻欠東風”轉頭對着喻天韻,道:“待事定,我便放她出宮”
就在這時,李全走了進來,禀告道:“陛下,公主,武安王世子進宮求見”
“哦?”微眯着雙眼,看向一旁的喻天韻“可說是為何事啊?”
李全上前遞上一隻玉簪,一封信,道:“這是世子命人轉呈給公主的”
皇帝率先接過那隻白玉簪子,隻見雕刻着一直垂頭的鳳凰“瞧着成色,子珩倒是花了些心思的”轉頭将信件一并遞給喻天韻“皇姐不好奇他給你寫了什麼嗎”
喻天韻笑着接過,拆開信件,瞧着上面的秀書,面色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暈
皇帝見狀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端着茶盞抿了一口,道:“倒是不知子珩寫了寫什麼,讓皇姐這般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