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你來我往,漸漸的慕容钰落了下風,眼見不敵,慕容钰用先前準備好的袖箭,對着褚律文射了出去
褚律文小臂中箭,反應不及,被慕容钰猛攻而來,快要退無可退之時,随着清脆的金屬摩擦之聲,将眼前的利刃挑開,緊接着左腳後蹬,借力一躍而起,在空中落下的一瞬,慕容钰頭頂的小冠也随之打落
慕容钰轉身,瞧着褚律文淺藍色袍子上的血點,唇邊勾起一抹笑,預備再進攻之時,周勉之率先站起身來,鼓掌大聲叫好
“世子不愧威名在外,此番二位的較量當真是精彩萬分呐”
随後炀垵國的官員,也跟着站起身應和,道:“懷王殿下說的極是,今日之比試,實令我等大開眼界,誠然不虛此行啊”
褚律文收起長劍,笑着拱手行禮,道:“獻醜了”
“褚律文,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咬牙切齒的直直朝着褚律文砍去
隻聽悶哼一聲,慕容钰手中的利刃,随着遠處飛來的酒盅一齊落下
循着方向望去,隻見喻天韻面色帶着些愠怒,道:“比試前便說好,點到為止”甩過自己的長袖,重新坐下“五王子如此行事,當真有失一國王子之風度”
喻天韻話音剛落,夏珠便将方才地上撿起的小冠,遞到慕容钰面前,故意提高音量,道:“五王子,您的發冠”
慕容钰鎖着眉頭,看打量着眼前的夏珠,小聲問道:“你是長公主的人?”
得到肯定的回應後,又朝着上方喻天韻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接過冠帽“既然天韻公主都這般說了,那我也便隻好認輸作罷”
與此同時,褚律文已經将箭矢上的血迹擦去,用汗巾将手臂包紮好
聽着慕容钰的話,走上前将箭矢遞出,道:“兵戈無義,五王子還是要小心收好,莫要之後再不小心,暗箭再傷人了”說完面上扯出一張,不壞好意的笑摸樣
在場衆人,聽聞此言,皆是議論紛紛,武官為首的五兵尚書等人,更是義憤填膺
“暗箭傷人,君子所不為,五王子此舉實在有失磊落”
“行那陰詭之事,實乃令人不齒”
“堂堂朔雪王子,公然做出此等卑劣行徑……”
随後,那些與朔雪國官員和談時,受了氣的鴻胪寺的文官,也相繼坐不住了
然而朔雪官員也不是好惹,雖說明知自己不占理,但聽着對自家五王子,更有甚上升至朔雪國的言語,他們便也開始與之對峙起來
“方才世子已然言明,此乃無心之過,绾鹄便是以這般盛氣淩人之姿,對待客人的嗎?”
“好啦!”随着皇帝一聲高喝,衆人紛紛安靜,皇帝站起身,繼續道:“五王子與世子,皆是當世不可多得之人才”倒上兩盞酒,示意内官端給兩人“二位本意也隻為今日之邦交助興,諸位何苦為些小事争論不休,傷了和氣,壞了興緻呢”見二人接過酒盞,繼續道:“大家不妨共飲杯中佳釀,同享今宵喜樂”
“陛下聖明”
待衆人一飲而盡,内官在皇帝的示意下,對着樂坊司的衆人示意
在一片絲竹之聲,褚律文喝慕容钰也相繼坐會自己的位置
“陛下”喻天韻站起身子,對着皇帝行了一禮
“皇姐有何事?”
“世子身上有傷,長韻請旨帶她下去治傷”
還不等皇帝回話,慕容钰先不高興了,站起身反駁道:“他有傷叫來太醫便是,又何必勞煩公主呢”
“長韻身側有熟讀醫術的醫女,太醫們都年事已高,加之太醫署路遠,何苦勞煩呢”
“那……”手指朝着皇帝身側的崔音音便要指過去,半路卻被慕容銘按下
然這個動作,還是沒能逃過皇帝的眼,瞧了一眼身旁面色如常的崔音音
“皇姐有心了”轉頭對着内官吩咐,道:“帶他們去偏殿”
幾人來到偏殿落座後,喻天韻便招呼秋相過來為褚律文診脈“常聽說北邊人的袖箭慣用毒,需得讓秋相好好查過才安心”
秋相領了旨,對着褚律文欠身一禮,道:“還煩請世子,将傷口給婢子瞧瞧”
褚律文點了點頭,将手臂上露出,隻見包紮傷口的巾布已經被血染紅
秋相解開巾布,拿出自己随身攜帶的簡易醫包,擦拭了上面的血迹,稍加查看,随後又為褚律文把了把脈,才回禀道:“箭矢上卻塗有毒,不過好在中毒不深”從懷中掏出玉瓶“這是解毒丸,溫水送服可暫緩毒性”
聞言,内官端來一杯溫水,遞給褚律文,對着秋相小心問道:“若有用的着奴婢的地方,傅從您盡管吩咐”
秋相接過溫水,朝着内官點了點頭,轉身将溫水與藥丸一同遞給了褚律文
看着褚律文将藥丸服下後,開口道:“婢子需去取些包紮傷口用的棉布來”起身行禮“殿下,世子稍待片刻”
隻喻天韻點了點頭以示應允,轉身對着内官“煩請内官随我來”
“去吧”喻天韻對着内官道
兩人走後不久,喻天韻終是忍不住開口,轉頭看着褚律文,問道:“今日為何答應慕容钰的比武?”
“啊?”褚律文擡眸,對上喻天韻挑着眉等待回答的樣子,支支吾吾的說:“此人言語挑釁,有辱绾鹄國聲譽,身為臣子理當迎戰”
“哦?就如此?”
“就如此”說完重重的點了下頭,以示肯定
“那……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說完擡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袍,繼續看這兒褚律文
褚律文深吸了一口氣,反問道:“公主想要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