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銘看着枭衛遞上的諜報,臉上的笑意漸深,對陶姜開心,道:“想來本王刺殺褚律文之事可先放一放了”
“若不是,有何變故?”陶姜疑惑道
“绾鹄的小皇帝,将這朝局攪成一鍋粥,正好我們可以給他再添一把火”甩了下袖子,轉頭對着柯雲誠道:“吩咐下去,收拾收拾準備回去”
“是!”
待柯雲誠走出去,對暗衛吩咐道:“告訴尤睿讓他務必在本宮回去後做好準備,是時候一雪前恥了!”
“是!”
“太子這是?”陶姜在一旁不解
“陶先生,此事還需的您替本王去一趟”說着快速寫下了一封信,遞給陶姜“此去河清,先生務必小心”
陶姜看着信上的内容,抱拳起身,道:“太子殿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于此同時,周星榮與周勉之,也都收到了今日早朝,绾鹄皇帝朝堂之上發作的消息
“看來,褚律文立功的機會來了”周勉之放下信紙冷笑道
郭彥之看着信報,半晌後擡頭道:“懷王以為,周王當真會反嗎?”
“慕容銘絕不會放棄這個好機會,皆是我們在添一把火,就不怕绾鹄亂不起來”
“那二公主?”
“她是死是活與本王何幹”玩弄着手中的茶盞,盯着茶水,冷冷道:“最好是她為了褚律文多管閑事,正好多折損一些幽影衛”擡頭看着郭彥之,眼中透露出貪婪“能一舉殲滅,那更是再好不過!”
“王爺可是已有計劃?”
斂下神情,正色道:“還是等回京與外祖商議之後,再做定奪吧”仰頭飲下茶水
小院另一處屋内,女子放下手中的密保,看着周星榮,問道:“公主對此有何感想?”
“為今我隻想查清長姐的死因”伸出手搭在女子的手上“我直覺,绾鹄若亂,姜昭全必然要出現”
“那公主還要留在绾鹄?”
兩國使團大部隊離開後三如,禦史台将兩州七縣堤壩斷裂,貪污河工款案的處理結果,去往上書房,親自呈遞給了皇帝等待禦批
“還勞煩禦史明日早朝,當堂宣告這一幹人等的罪行!”皇帝合上奏章認真道
第二日早朝,禦史宣告完後,皇帝當堂下旨,将所有涉案貪污河工款的官員,一律革職、國除,并着令其三世内皆剝奪政治權利
“兩州府督察不力者,罰俸三年以儆效尤,若有下次,朕定嚴懲不貸!”
“陛下聖明”
雖說此次懲處的兩州中,不乏江南四家以及老士族的黨派衆人,然,終究未觸及根本,不過,兩州的勢力格局卻即将迎來新一輪的大洗牌,趁着這個時機,皇帝也順勢派遣了更多自己的心腹,前往兩州,其中便有傅達仁,以及太後薨世宮宴之上,擊登聞鼓的幾位
随後一連五日,皇帝都夜宿在了徽音殿,第五日上朝前,更是直接将賀涵自昭儀晉為貴妃,同日午時,自青雅殿出來後,以柳美人身子不适為由,下令柳幕恒之女——柳素清進宮侍疾
次日早朝剛下,慕之杭便在内官帶領下,自皇城西側西門一路來到了逸香閣
此時,楚王、驸馬薛恒以及盧珩,都已然落座等候多時,慕之杭進來後,與幾人見禮,在内官的指引下坐到了自己的座位
“安内官,陛下可有說幾時到?”楚王高聲詢問道
“陛下此刻與大理寺丞、廷尉丞,在上書房議事,還請諸位貴人稍候”說完躬身行了一禮“這些都是陛下特意命禦膳房為諸位準備的”說着轉頭招呼内侍端上酒水,眼神示意着不遠處舞女與絲樂師,待樂舞起,便領着侍從退了出去
大約三個時辰後,慕府便傳出,慕太師因得知慕之杭被困宮中,昏死了過去,府醫束手無策之際,慕府二老爺慕金武,帶着長子慕棣文一道去往宮門前請旨,皇帝未曾接見,隻遣了好些禦醫随二人回府
“陛下究竟要如何?”楚王有些不耐煩道
“殿下何必如此心急呢,内官不是說了,陛下在處理政務,一會兒便來了,這裡又未曾短了您的吃喝,還有絲竹之悅、舞姬相伴,豈不美哉樂哉”驸馬薛恒舉着酒盞對楚王說道
“是啊,薛姨夫說的在理,七王舅何必如此心焦”盧珩搭腔道
“我心焦?已然六個時辰過去了,陛下連句話都未傳來,這門外更是重兵把守,寸步難行,如此,你們還能心安理得,在此享受這什麼狗屁絲竹之樂”
“楚王如此動怒,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之事,害怕陛下降罪,方才如此躁動不安”薛恒端着酒盅嘴角擎着好看的笑意
“你!”此言一出,楚王面色急轉,指着薛恒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你若不是生着一副好皮相,靈秀那丫頭,也不會下嫁與你這個成日無所事事的浪蕩子!”向前走了幾步“如今你倒是敢編排起我了”
盧珩急忙上前攔下作勢要動手的楚王“薛姨夫不過吃多了些酒,說了一句玩笑話,楚王舅怎的還當了真,都是一家人嘛”
“哼!”楚王甩開盧珩“你小子同他一般長大,自是向着他,你這聲王舅,本王也擔待不起”轉頭便走回便,道:“至于一家人,我等庶出,怎敢高攀”
“我朝自開國以來,便從無嫡庶之别,楚王如此說話,當時連先祖都不放在眼裡了!”薛恒繼續火上澆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