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覺得青少年的感情很不穩定,很沖動,但我隻想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你,我隻好用行動來證明。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哪像我們那個時候,連牽個手都像犯罪,”來人将一張信紙重重拍在桌上,紙上的字迹工整清秀,紙張皺巴巴的。
對面的葉詩放下茶杯,右手往上一翻,“檢測結果。”
那人卻根本聽不進别人的話,“葉詩,你說他是不是無法無天了。”
“親愛的,送客,”葉詩扭過頭,朝廚房叫了一聲。
巫硯正從廚房出來,随手将身上的圍裙解下,挂在挂勾上,“我和别人約好了要見面,你要和簡先生好好相處,别不高興就耍性子。”
葉詩驚訝地睜大眼睛,“你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
剛才還坐在沙發上的人立刻起身,逮住葉詩,“你今天沒事,就幫我一個忙,那小子最聽你的話了,你幫我勸勸他,早戀是沒有好結果的,喜歡上比自己大八歲的女人也是沒有好結果的。”
葉詩不耐煩道,“你沒早戀過?”
“暗戀不算早戀。”
“我看你是當年沒得到心愛的人,所以也不想你的侄子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他們差了八歲,八歲,大學生和小學生也就差了六歲,那可是巨大的社會閱曆差距,不會有好結果的。”
“是你承受不起這個結果,還是他承受不起這個結果?”
“我怕他承受不起,将來會後悔。”
“那你不要怕,”葉詩雖然一直在和簡斟說話,眼睛卻盯着巫硯換衣服的身影,一見他要出門,立刻踢掉腳上的拖鞋,從櫃子上拿下一雙鞋換上,“親愛的,等等我。”
不到一分鐘,屋子裡的主人走了,隻剩下作為客人的簡斟,沒了傾訴的對象,他從包裡拿出一疊紙放在桌上,又拾起皺巴巴的信,塞進包裡,夾着黑色公文包出門。
隔壁的門剛好開了,探出一個腦袋,簡斟看了一眼,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但他記得原來這裡住的是個老人。
他關上門,隔壁的門也關上了,他下樓,女生也跟着一起進了電梯。
“鄒奶奶身體怎麼樣?”簡斟問那女生。
“鄒奶奶?”女生露出困惑的神情,但臉上的肌肉缺乏變化,看上去反而像是面無表情,“你是說原來住在房子裡的人?她已經搬走了。”
“那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女生說完,又回問,“那你和404的主人又是什麼關系?”
女生回答問題的方式很生硬,和她對話,就像是和手機裡的AI對話,處于一問一答的模式,還是日常問好級别的。
類似于‘你今天吃飯了嗎?’,‘我吃了,你吃了嗎?’,‘我已經吃過了。’
“朋友。”
此後再無交談,電梯在一樓停下,又關上,去了地下車庫。
簡斟開車出了大門,又看到了她,就站在公交車站台前,雙手拎着一個包,包上挂着一個小挂件,是一個黑色的小娃娃。
葉詩一路跟着巫硯,奇怪的是,巫硯去了地下車庫,可他的駕照還沒找到呢。
“親愛的,你不能無證駕駛,”葉詩攔在車門前,擋住了巫硯。
“不是有你?”
巫硯轉身進了副駕駛座。
“我要是沒跟過來呢?”
“二十三次。”
“什麼?”
“你剛才在樓上,敲了二十三次杯子,每當你敲什麼東西的時候,就代表你想離開這個地方,或你對現狀缺乏耐心,急需找點别的東西轉移注意力。”
“同樣的内容,他說了十次,我不認為一個青少年的戀愛問題值得擔憂。”
“可他為了愛情離家出走,這就不是小問題了。”
“也許過幾天,他發現沒有錢過不下去,又會回來了。”
“那他過下去了呢?”
“也許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以他的閱曆,還很難做出這種決定命運的選擇,放棄大學學業,離家出走。”
葉詩一手撐着方向盤,轉身對巫硯道,“親愛的,你想去見誰?”
“補習班。”
“那個小鬼又闖禍了?”
“你把謝兮離送去補習班了?”巫硯驚訝,他這幾天一直在忙失蹤的案子,到處尋找失蹤學生曾經接觸過的人,把謝兮離上學的事扔給了葉詩,沒想到這才兩天,謝兮離已經去了補習班,他就說,為什麼晚上回來見不到謝兮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