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補習。”

“他需要朋友。”

“補習就是一種社交方式。”

“哪有人會把補習當作社交方式？葉詩，你到底把他送去了什麼補習班？”

如果是書畫興趣班之類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數學競賽。”

“小學？數學競賽？”

“中學，我找了個認識的人，讓他去那裡旁聽。”

“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循序漸進？”

“人的潛能要在極限中才會有所突破。”

巫硯差點沒被氣出心梗，“我們晚上再談這個問題，現在先去另一個補習班。”

他們要去的是失蹤者吳健報的補習班，巫硯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補習班，是因為另一個失蹤者也參加過這個補習班，也許他們之間有什麼相似之處，或者補習班附近有什麼東西。

補習班在學校附近的一棟寫字樓裡，第三十一層，他們去的時候，能從外頭聽到上課的聲音，是在講一道數學題。

接待他們的人也是數學老師，姓趙，負責吳健那個班，他将他們帶向另一個方向，那是一間會客室。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為什麼我的補習班上接連失蹤了兩個人，是不是我的原因，但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但社會輿論不是這樣的，有人懷疑他作為教師的職業道德，實際上卻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

巫硯問道，“失蹤前，他有沒有什麼異常？或者煩惱？”

“和平常一樣。”

“那他的人際關系呢？他在這裡有沒有什麼朋友？”

“他有一個一起批改試卷的朋友。”

“我想見見他。”

“他，沒來。”

葉詩忽道，“那門外站着的是誰？”

牆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頭站着的小胖子，他穿着學校的校服，但和吳健不是一個學校的，他此刻正探頭往裡張望。

趙老師面露尴尬，“他…”

【要不随便編個理由，說這是别的班級的學生，反正他們也不認識這些學生。——65%

但這個謊言太容易戳穿。——35%】

巫硯不用去看對方頭頂浮現的文字，也能察覺到對方有所隐瞞，隻是他不知道對方隐瞞了什麼，是否跟失蹤案有關。

但他可以肯定，這位趙老師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隻是他現在缺乏證據，無法确認趙老師跟這件事牽扯有多深，他是跟失蹤案直接有關呢，還是他犯了什麼錯誤，導緻了吳健的失蹤。

葉詩不等他回答，已經起身開了門，驚到了正探頭探腦的小胖子。

“你知道你的朋友為什麼失蹤嗎？”葉詩開門見山。

“他，他，”小胖子一開口就語無倫次。

“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不要害怕，我們是來找他的，你們是朋友對嗎？”

小胖子原本是很怕的，但他看着這個好看的叔叔，聽着他那令人鎮定的聲音，情緒好了很多，“他被鬼抓走了。”

趙老師喝道，“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這世上哪裡來的鬼？”

小胖子卻沒聽到他的話，“他就是被鬼抓走的，那天，我們經過一條小巷子，一開始，還是兩個人的腳步聲，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隻剩下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巷子裡，啪嗒，啪嗒…”

回去的路上，巫硯問葉詩，“你真的相信是鬼做的？”

“現在還很難說，我們得去那條巷子，”葉詩突然轉了個彎。

車子開到半路，巫硯接到了錢石蘿的電話，他們兩人把調查分成了兩部分，錢石蘿調查另一個失蹤者的人際關系，有消息了就打電話通知。

挂掉電話，巫硯正要說話，葉詩的手機也響了，不到五秒，他又合上手機，一句話也沒有說，巫硯以為那是騷擾電話。

葉詩道，“割鼻案的兇手至今沒有落網，也沒有犯案。”

“他跑去了别的城市？”

“我倒覺得他像是人間蒸發了。”

巫硯想起了那間屋子，鞋子衣服都沒有動過，門半開着，但屋内的迹象顯示主人剛剛回來，沒有出門的打算，可他就是不見了，他逃脫了警察的重重封鎖，至今未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