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過了一夜,次日,巫硯本想立刻搭乘回去的航班,但在離開前,他接到了異能管理科的一通電話,讓他再去一趟異能管理科。
他以為是昨天的報告出了問題,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可他見到的不是他的上司,而是另外一些人,問的問題也與述職報告無關。
他們問他是否去過311禁區,又問他是否在禁區見到了除葉詩以外的人類,是否與一些人發生過沖突。
311禁區發生了什麼?
是與他們離開時發生的事情有關?
他們在尋找一個人,這個人與311禁區發生的騷動有關,時間還是在他和葉詩進入禁區期間,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沈之岚和簡将月。
事實是,他想岔了,他們才不關心禁區裡死了什麼,他們要應付的是更麻煩的事情,一個周家的繼承人丢了條手臂,一個吳家的繼承人丢了性命,現在他們把責任全都推給了異能管理科,認為這是異能管理科管理失職。
可是個傻子都知道,吳家和周家的蠢貨自己沒事跑進了禁區,又不知道惹到了誰,他們才不想管這種事,可這兩蠢貨有個好出身,有人會為他們出頭,現在天天跑到異能管理科鬧,偏偏還真鬧出了事情。
“有人告訴我們,你們曾經和這個人發生過沖突,”對面拿出一張照片。
巫硯一瞧,這不是飛機墜落事故時,找他們茬的一個富二代,那天被葉詩踩斷肋骨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他也進了禁區?
“那是很久以前了。”
“那最近呢?”
“沒有見過他,他怎麼了?”
“現在是我們在問你問題。”
他們的問題圍繞着周定反複折騰,直到确信巫硯一無所知,才放他離開。
巫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确信,葉詩一定知道點什麼,可這人昨晚給他回了一條信息後,就又玩起了消失,打電話,電話不回,發消息,消息無法送達。
等他剛踏上C市的土地,他又接到了跨市電話,來自警局,于是巫硯不得不帶上行李,重新買票,去了隔壁城市的警局,将葉詩領出來。
“參加邪教組織聚會,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先别說這個了,我發給你的消息你看了嗎?”葉詩想從巫硯身上扒拉手機,以轉移注意力,可一靠近,巫硯就嗅到了那幾天沒洗澡的濃郁氣味,其中還混雜着酒味。
“你喝酒了?”巫硯皺眉。
一說起這個,葉詩就開始抗議,“他們把我跟一個酒鬼關在一起,要我說,這個城市就該每隔一段距離設個隔間,一到晚上,就把這些酒鬼扔進去。”
巫硯道,“你跟我來。”
絲毫未察覺危險即将靠近的葉詩,“去哪裡?”
半個小時後,一間酒店的浴室裡響起了鬼哭狼嚎,葉詩敢打包票,有生以來,絕對沒人敢拿個大闆刷搓他的身體。
“你要小心點,我的皮膚是很脆弱的,它們肩負着重要的使命,”葉詩的抗議無效。
等他從浴室裡出來,從身體上,從心靈上,都脫掉了一層皮,他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件扔到了巫硯身上,“你都不愛我了,想當年,我們剛談戀愛那會,你對我多麼溫柔,這才幾年,你的動作就越來越粗暴,你都不愛惜我的身體。”
巫硯将亂扔的衣服收好,看向葉詩,“現在我們來談談邪教組織聚會的事情。”
“其實這隻是個神秘文化愛好者的聚會,”葉詩試圖用無辜的眼神說服他。
巫硯拿出手機,打開一份文件,“普通文化愛好者的聚會?那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還是說,你隻是在街頭偶遇了某個疑似邪教首領的人物?”
那正是葉詩自己給巫硯發的信息,讓他查圖片上的人,還特意提醒他,可以借用異能管理科的系統查詢,權限會比較高。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查出來是個在逃的邪教頭領,曾經在C市活動過,行動洩露後,連夜逃跑,行蹤不明。
“這個事情要從,”葉詩斟酌着說辭,“我們吵架那天說起。”
“我們沒有吵架。”
“那從你粗暴地對待我,卻不想負責任的那天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