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胃也不太舒服。
唯一還算舒服的是包圍全身的被子和墊子,那緊緊包裹皮膚的觸感像柔軟的雲朵。
巫硯翻了個身,手臂伸出被子,正要伸懶腰,左手卻打到了一個物體,一睜眼,入眼的是另一雙眼睛,正看着他,雙眼含笑。
這家夥,又鑽他的床。
這是巫硯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但很快,他發現這裡并不是他的房間,也不是葉詩的房間,不是任何一個熟悉的房間。
他在哪裡?
頭還是很痛。
腦中閃現一些片段,璀璨的燈光,歡聲笑語,觥籌交錯,那是一個宴會,昨晚,他參加了一個宴會。
後面發生了什麼?
他怎麼沒有記憶?
“我怎麼在這裡?”
據他初步猜測,這件事跟葉詩脫不了關系,但他也并沒有往深處想,直到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胸口一涼,那貼着胸口的冰冷手指緩緩下移,往左,往上,俨然有打轉的趨勢。
巫硯因太過驚訝,以至于沒能在第一時間制止葉詩的行為。
他們什麼時候成了這種關系?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晚過去,他卻感覺錯過了一年?
“親愛的,你的胸真大。”
巫硯感覺左胸被捏了一下,他抓住那隻在搗亂的手,“你别太過分。”
“怎麼就過分了,”葉詩的話語透露着委屈,“昨晚你可比現在熱情多了,怎麼一晚過去,就翻臉不認人了。”
“昨晚?”
一提起這個,巫硯感覺好不容易好了一點的頭更痛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巫硯努力回想,似乎又記起了一些片段,會場上有人跟他搭話,是個富家公子。
但巫硯并不是很擅長聊天的人,全程都是對方在找話題,天南海北,到軍事政治,對方都能侃侃而談。
當時巫硯心裡頭就覺得奇怪,有這時間,不去找别的富二代玩,偏偏找他這個不會聊天的人,好在那人是個話痨,就算巫硯不接話,他也能說個不停。
之後發生了什麼?
巫硯記得自己好像坐在一旁,不知道接什麼話,就喝了幾杯香槟。
再之後…
“你别想裝傻。”
葉詩靠近他,皮膚貼着皮膚,巫硯才發覺,他沒穿衣服,葉詩也沒穿衣服,而且葉詩這一靠近,本來蓋着肩膀的被子露出來,那白皙的皮膚上多了些不該有的痕迹。
葉詩道,“你都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居然不想負責。”
“我沒有,”巫硯矢口否認,就算他昨晚喝了幾杯酒,忘記了怎麼回的酒店,但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他是喝了酒,又不是喝了安眠藥。
“你有。”
“我沒有。”
“那這些是我自己弄的嗎?”葉詩指着身上的吻痕。
巫硯遲疑,以葉詩的性格,也不是沒有可能。
葉詩道,“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自己做了的事情不想承認。”
葉詩甩了他冷臉,轉身找衣服穿上,巫硯沒來得及轉頭,就看到葉詩背對着他,窄瘦的腰上有幾道抓痕,肩胛上還有吻痕。
一些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
他記得他好像喝得有點多了,那個富二代跟他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見,隻看見葉詩晃着酒杯朝他走過來,當時他的臉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