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打開門，就看到了還在練習射擊的巫硯，準頭很差，倒不是打不到目标，隻是總打不到最中心的圓點。

C市

葉詩打開房門，門上貼着房間号，上頭寫着405。

房間裡亮着燈，一個身影在房内來回穿梭，她身穿紅色方領長裙，外頭套着花邊圍裙，模樣頗為怪異，不止是模樣，動作也頗為怪異。

如果巫硯在此，一定會認出這是錢十一，由錢石蘿制作的人偶。

“她醒了嗎？”

錢十一的腦袋卡拉拉轉動，發出尖銳難聽的聲音，“她是誰？”

“錢石蘿，沒了操控者，你簡直比越川的機器人還蠢。”

“沒有，”錢十一對後半句話毫無所覺。

葉詩穿過大廳，來到卧室，房内躺着一個人，奇異的是，她已經沉睡了很久，可模樣卻和剛剛昏睡那會一樣，時間好像在她身上出現了停滞。

可一個人偶怎麼會像人那樣衰老呢？

可一個人偶又怎會像人那樣活着呢？

“時間從過去來，走向未來，我們被空間賦予形體，是無形的愛讓我們留存于世間。”

睫羽輕煽，露出一雙剔透如寶石的眼睛，沒有悲喜，可吐出的話語卻充滿了悲傷，“那我又是因為什麼而留存于世？”

“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錢石蘿轉動腦袋，“可是愛我的人已經不在了，終有一天，我将隻剩孤獨。”

“還有恨你的人，想幫助你的人，想追求你的人，和你無關的人，和想利用你的人。”

“你是哪種人？”

“最後一種。”

“你一點都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我這麼問你，是希望你能騙我。”

“那我重新再回答一遍。”

“你覺得巫硯是哪一種人？”

“愛你的人。”

“那我再讓你利用一段時間，”錢石蘿從床上坐起，“别以為我是原諒你了，我隻是想看到你為自己的選擇後悔的那一刻，你以為你掌握了命運，人才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