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渠心理驚了一跳,不過也不怪他,畢竟情敵這個詞語本身也算動詞。
再一瞧宋命一臉無所謂,趙渠在心底默默蛐蛐:下輩子絕對不做舔狗……
算了,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吧。
宋命給趙渠安排上了一整天都做不完的活,趙渠隻覺自個兒一會是公司的保潔阿姨,一會是公司職員,一會是外賣小哥,一會是跑腿閃送員。他顯然有些委屈,道:“老闆,你把活都給我幹了那你幹嘛?”
宋命放下那本《論員工如何死心塌地為老闆創造利益》說:“老闆的工作,是看着員工工作。懂?”
“懂……”趙渠默默回到了工位上開始盡職盡責。
屁股都還沒坐熱乎,門外進來個姑娘。
這姑娘一頭利落的一刀切短發,妝容精緻,帶着圓環耳飾,大氣飒爽。
姑娘嚼着口香糖,雙手插兜環顧四周,在偌大空曠的倉庫中看見了趙渠,對其微笑一笑,目标明确扭頭往辦公室走去。
玻璃門最大的壞處是可以看見兩個人的動向,可卻聽不見兩個人究竟再交談什麼。趙渠雖說一直在敲鍵盤,可心不在焉的他眼睛老是往辦公室瞅,不怪他這麼在乎,畢竟自古門當配戶對,帥哥配美女。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嘿,你還别說那叫一個般配。
趙渠這邊眼睛都快看綠了,手還沒停,越打越快,毫不察覺電腦上的表格亂成一團,手指尖忽地一疼,趙渠才回了神,展開手一看發現手指甲滲透出血迹,一陣陣痛覺刺激着他的神經。
“怎麼回事……”趙渠神情恍惚道。他忽然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這種感覺似乎是身體與靈魂快要強行分離,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恍惚。
他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句話,那是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在他耳邊絕望的怒吼。
“抓緊我!”
“趙渠!”
腦海中有一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趙渠的臉龐,随即緩緩滑落,掉入深淵……
趙渠仿佛遭人當頭一棒猛然敲醒,心口劇烈一疼似乎被人當場開膛破肚般,當他睜開眼大口喘氣,目光落在辦公室内的宋命和那個女孩的身影上,發現玻璃門不知何時開了一些,趙渠平複着瘋狂跳動的心,依舊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女孩一手撐着辦公桌上,語氣帶着點懇求:“宋哥,你這麼厲害的人,這次你幫幫我吧。”
宋命毫不在意似的,緩緩翻了一頁那本腦殘書,輕啟薄唇道:“關我什麼事,沒見我正忙着?”
女孩皺皺好看的眉,掃一眼那本腦殘書,“宋哥,我這次是真的遇到難處了,組織接了個硬貨,這次我組織裡死了一個,重傷三個,你不幫我,組織在業界的威信豈不是一落千丈。”
“你就是變成倒數第一,也跟我沒關系。”宋命蹙緊眉毛,好看的眸子注意到趙渠在工位上正在往這邊偷看,語氣不善道:“請李小姐出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李小姐?
趙渠的氣息漸漸平複,他淺淺聽到了些字眼,還有剛才說的,什麼三缺一?打麻将麼,這是叫老闆組局呀?
還有李小姐,是那個李知恩麼?老闆喜歡的姑娘?
此刻在辦公室内的宋命十分沒好氣的看一眼趙渠麼,帶着不滿意的目光落在李知恩的眼前,仿佛是圓規内自動成圓,方圓之内寸草不生的氣勢,李知恩心知是不敢得罪這個男人的,隻得扔下一句狠話,瘋狂逃走。
“宋命,你會後悔的!”
趙渠關了電腦,伸了伸懶腰,再一看原本冒血的指尖此刻已完全好了。
奇怪……他這是吃醋…吃出幻覺了?
他揉揉太陽穴,勉強精神一點,再一看辦公室的宋命從中午出門就再也沒回來過。
呵,果然,不能對老闆動情。
不然就會變成老闆的打工狗。
……
……
夜沉的很快,伴随着均勻的呼吸聲在窄小的房間内遊蕩,一陣輕飄飄的微風吹進屋内,很快一切都變了。
床上的人四仰八叉睡得極其不安穩,朦胧中感到有什麼東西碰上了他的指尖,那裡刺痛,接着脹痛,仿佛有根刺慢慢刺進去,驚的趙渠猛然睜開眼睛,再一擡手看,手指不知何時冒出血迹,伴随着陣陣疼痛,他的大腦瞬間清醒起來,一把抓起眼鏡戴上,這才發現屋内一片紅光。
紅色光遍布屋内,床上,桌布上,小沙發上,衣櫃上……
而這一切的光源似乎來自窗外。
窗外……
趙渠在這片昏紅的紅光中渾身不舒服,他的心跳的很快,他感到排斥,那種排斥感并非是發現了什麼,而是一種來自潛意識的排斥。這種感覺仿佛是他不屬于這裡的異類,身體的本能似乎在告訴他,立即離開。
心髒猛的突突猛跳。
趙渠來到窗戶邊,往下看一眼才發現樓下街道一個人沒有,安靜,死寂的氣氛充斥在街道,屋内。
風,似乎密不透風般紋絲不動令趙渠有些發悶。
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趙渠。”
趙渠吓得一個激靈,猛然轉身,脖子突然扭到了。這時他家的櫃子忽然輕輕的推開,裡面出來個帥氣英俊的男人。這個人正是宋命。
趙渠捂着脖子,一時語塞。
等等,怎麼回事?
趙渠慢吞吞指着那個破櫃子,道:“老闆……你出櫃了?”
“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趙渠嘀咕一句。
宋命這會兒從衣櫃内出來,又細緻地拉好櫃門,沒聽清趙渠的瞎嘀咕。宋命拍拍衣擺,習以為常般坐在沙發上,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一臉深沉。他左右打量一下這間布滿詭異紅光,不大,卻整潔,幹淨的屋子,調侃道:“聽說愛幹淨的男人大概率有個男朋友,”他說到此處,又欲言又止不說了,轉而盯着趙渠。趙渠眼神亂飄,唯獨不敢直視宋命,屋子兩個人構成一副好笑的畫面,畢竟這一個拘謹的站着,一個自然坐下,一時之間真分不清楚誰是這個家的主人了。
趙渠咳嗽一下,道:“老闆,那個…你半夜來我家,幹嘛?”
宋命:“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一個?”
趙渠想了一下,每次老闆說有好消息跟壞消息的時候一般就是兩個壞消息,隻不過那個所謂的好消息比壞消息稍微不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