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們哈哈大笑,冒着酒氣的聲音發出臭味。
似乎誰也沒把這句話當一回事。
此時,老八冒了一句“你們說那個叫王小澤的到底是什麼來路?”
“呵忒。”老賴吐了口濃痰在門上,讓我給看得一清二楚。
“那個小東西是個扒手,看不出來來路,但是我知道這個小東西不喜歡和我們待一起。”
“不喜歡算了呗。反正得了錢也沒得他的份兒。”老八悶聲道。
“會不會會不會壞我們的事?”努哥來了一句。
我立馬就懵逼在原地,仿佛已經讓人給下了死刑。
又過了幾秒,老猛才說:“哼,這個小夥子沒什麼骨氣,一個小偷而已怕什麼?再說了他要是敢壞事,下場就和那個叫溫槐的一樣!”
我看見聚攏在門口的蠟光黑影斜斜一動,仿佛是密謀一般。我渾身發抖。
下場和溫槐一樣?
溫槐……到底怎麼了?
死了?
我的腦子裡剛剛冒出來這個想法的時候,老猛又發話了。
“這個臭小子一來就敢暴露咱們,死不足惜!”
老賴謹慎的聲音仿佛從某個犄角旮旯傳出,
“猛哥,溫槐的屍體你放到櫃子裡得不得遭發現?”
聽到這裡,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的腿抖得厲害渾身打顫,像隻陰暗裡正在躲貓的老鼠。
倉皇而逃。
溫槐居然在來的第一天就死了。
我居然還傻傻相信這幾個畜生的鬼話,溫槐是自己離開大家的。
可這裡是别墅,是房子,房屋相同,如果人活着又怎麼可能遇不到一起呢?
我當即産生了要去尋找溫槐的想法,如果我可以活着出去了,我要把屍體帶出去,再報警舉報這裡的一切。
我找到了老猛他們口中裝屍體的大箱子,這個箱子放在工具房中,不大,但也不小,塞一個成年男人的屍體剛剛好。
現在已經是天黑時分,這間工具房極其的黑,裡面很大,幾層立櫃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維修工具,同時還薄薄地浮上一層灰。
這隻箱子也不例外。
我有點害怕屍體,畢竟溫槐不知道死得有多慘,一打開箱子會不會是殘肢斷壁,又或者是渾身鮮血淋漓?
我對這個人雖說喜歡不起來,但也沒那麼讨厭。如果打開了箱子被老猛發現了,我是不是就是下一個了?
我掙紮許久,最後心一橫,打開了箱子。
我沒敢睜着眼開箱子,我猜我這幅樣子去開箱子肯定十分可笑,可我也沒辦法,要是睜着眼打開我恐怕會被吓得尿褲子。
在尿褲子和閉眼間,我選擇了閉眼。
但我一支眼睜開,另外一隻眼不敢睜開時,我手上歪斜的蠟燭似乎看不下去了我這幅慫逼的模樣,一滴蠟油滴在我的手背疼得我呲牙咧嘴的睜開眼。
看清之後,我吓得猛然後退幾步。
不過并非因為屍體有多慘烈。
箱子内,竟然空蕩蕩。
沒有想象中的屍體和殘肢,而是空蕩蕩。
什麼都沒有。
可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箱子内為何沒有屍體,而是感覺在工具房内有什麼東西在那裡盯着我。
那是個未知的東西。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警察。
我呆呆站在原地,手裡的蠟忽閃着,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誰?”我問。
裡面那個東西從黑暗中倏地走出來,仿佛從黑暗一下子遁入光明的幽靈。
是那個侍者。
侍者沒說話,很快就從我的身邊走過去,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他似的。
我也想跟着走出去,想上去問問怎麼回事,此時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腰。
我渾身一震,立馬不敢動了。
那隻手見我不動,緩緩地從後腰摸上我的上衣口袋裡一掏。
我的口袋裡裝着糖和幹果,我下意識察覺到什麼,我小心的問:“你是……溫槐?”
那個人将手從我的口袋裡拿出去,同時我的口袋自然也輕松了不少。
那個人沒有回答,嘴裡開始咀嚼起來。
我咽咽口水,也慢慢轉身過去,在燭光下果然是溫槐的那張臉。
“溫槐?!”我驚呼一聲,“你居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