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你等等我!”趙渠見着老闆一個人往樓上走着急道。
他三下跟上去,又注意到樓下的人都紛紛擡頭盯着他和宋命,一時之間更不明白老闆到底是幾個意思了。
要說在這個詭異的地方,隐藏自己比暴露自己看起來要更加安全一點。可一想,宋命似乎和他的腦回路完全不一樣。
趙渠隻好噔噔噔跟上,他上氣不接下氣總算跟上了健步如飛的宋命,道:“老闆你幹嘛——幹嘛走那麼快?!”
宋命頭也不回道:“不走,難道留在下面聽他們問一晚上無聊的問題?”
“晚上?”趙渠一時間沒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宋命随手開了一間房間,走了進去,這間屋子陳設齊全,非常古樸,落地窗外散開的窗簾,有一輪彎月。
趙渠站在門口正見着宋命脫了外衣搭在沙發椅上,悠閑地坐下。
“老闆,你睡得着麼,這裡這裡這麼黑,連個燈也沒有。再說了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真的不去聽聽?”趙渠一想老闆肯定不會去,有了代勞的想法,于是嘴巴一開口,宋命就了如指掌般道:“你不用去。”
趙渠心裡微微失落了下,“哦……”一聲,他慢吞吞進屋從箱子内翻找出一些幹火柴和蠟燭點燃。
之前月光和昏暗占據整個屋内,如今柔和的光亮照滿整間屋子,就連一直冷着臉的宋命看起來都有了些人情味兒。
趙渠坐在地毯上,他透過蠟燭的火光看着宋命。
宋命正靠着沙發,若有所思地望着蠟燭芯。
或許是這次宋命沉浸在意識中太久,直到趙渠看得那張臉都有些害怕老闆會突然擡起那雙犀利的眼睛盯着他,于是趙渠慢吞吞問:“老闆,你覺得王小澤這次夢魇他的安全屋會在哪裡?”
“安全屋……”宋命仍然在發呆,他用手撐在下颚線邊,目光有些讓人看不透。
他随意道:“你覺得呢?”
“我當然覺得是那個箱子。”趙渠說,"箱子内藏着溫槐,屍體藏起來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去看的。”
說着,趙渠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引得宋命忽然眼前一亮,眸子底下的陰霾完全消散開,他說:“沒錯,溫槐!”
宋命肯定道:“你還記得麼,第一天的時候,誰死了?”
趙渠眼神一震,這個人當然是溫槐。
“老闆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會死人?”趙渠道。
宋命“嗯”一聲。
可他卻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趙渠道:“這樣吧老闆,我先下去看看,最好幫你把溫槐帶回來,行麼?”
宋命擡眼望着趙渠,示意他去。
趙渠開心往外走,他還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完全天黑,臨走之際還端着一隻蠟燭走到門口時,他忽然感覺到門口有急匆匆的腳步聲。
趙渠沒有聲張,他扭頭看着靠在沙發上的宋命,本想等着宋命問他怎麼了,可宋命卻眉眼疲憊,閉眼休憩,似乎對門外的一切都毫不知道。
這樣的話趙渠也就沒再耽擱,他輕手輕腳出了門,左看右看注意門外哪有什麼人,關好門便往樓下走去。
他剛走到樓梯口時,樓下正吵吵鬧鬧的。
這是發生了什麼?
趙渠拿着蠟燭走到一半的樓梯往下探頭,原來下面有人在掐架。打架的人是飛翼的白毛跟遊戲參與者的老賴。飛翼隊裡的黃羽跟佛哥攔着白毛,而白毛氣勢洶洶要打人,嘴裡不停嚷着:“……看什麼看!再看戳瞎你的眼睛!”
老賴讓老猛拉着,老賴也嘴裡罵罵咧咧的,不停的用話語挑撥着白毛,而白毛也很是受用這一套,以至于兩個人争端沒有結束。
而千尺門一行人站在一邊似乎這一切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都在原地看戲。
特别是顧封,他嘴角的笑都快裂到耳後根了,看起來完全沒有要勸架的意思。
趙渠正在想着該怎麼拉住這兩活人,那個叫阿凡的姑娘看見了在樓梯上的趙渠。
阿凡醞釀了一下,畢竟趙渠看起來很年輕,一時也想不起來叫什麼,口到嘴邊想起來,她有些着急道:“趙哥!”
趙渠一個注意到阿凡,就看見阿凡退後幾步,退出了顧封幾人能看見的視角,正在偷偷朝趙渠招手。
趙渠趕緊下去,他上去小聲問:“阿凡,這……他們這是怎麼了?”
阿凡有些着急,她看一眼打架的兩個人,道:“他們,他們……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就是剛才相互介紹的時候,不知道那個老賴說了什麼,飛翼的就跟他們打起來了,我們老大他又不……”
話沒說完,阿凡也就閉嘴了,畢竟老大就在身邊。
不過趙渠也大概了解了這裡的情況,他無奈的掃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顧封,此時顧封也正注意到趙渠下了樓。
顧封笑嘻嘻的說:“呦,你下來了,你也來湊熱鬧了?”
趙渠搖搖頭,“沒有,我隻是下來找一個人。”他看一眼打得不可開交的白毛跟老賴,有些擔心道,“顧哥,你們确定不去拉架麼,那老賴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夢魇中的怪物。”
顧封無所謂的點點頭,“那不就得了,我又不着急。飛翼組織和我是對頭,再說了白毛自動惹事,主動找死,我能勸得了麼?”
趙渠歎了口氣,心道這個白毛到底是哪點看不慣老賴,怎麼和他打上了。
客廳一直吵吵鬧鬧着,趙渠四下打量着,這次夢魇的人來得太多,大家站得很近,趙渠掃視完一圈後他看見了在地上坐着無聊擺弄蠟燭的溫槐。
溫槐對這些人的打鬧毫不在意,他恐怕早已有了自己的計劃,不過這計劃早在趙渠的腦子裡盤旋了一百遍,他無比清楚知道溫槐接下來會做什麼。
見到溫槐之後,趙渠的心神有些不安,他不明白這些人中似乎總有些缺漏?
趙渠在環視周圍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