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爆笑如雷貫耳,顧封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唇子,一邊看看其他人。
千尺門的成員明顯是習慣了自己家老闆時常發瘋的行為都沒有面露異樣,反而極其平淡吃飯。
宋命不耐煩道:“你笑個屁。”
顧封捂嘴道:“不是真沒看出來啊,老宋你這小跟班是不是跟你學壞了,綁架都來了。”
趙渠有些無奈,“我就是說說給你們聽聽,要是不行就算了。”
宋命無視了顧封,他扭頭對趙渠說:“他不是我的跟班,再說了,這個辦法,我看行。”
顧封一愣,“哎?”
他不懷好意的偷看一眼侍者,悄咪咪湊近宋命。
“那說好,咱們先綁哪一個?”
宋命感覺有髒東西湊過來,他頭也沒回,一手撇開顧封湊過來的腦子。對趙渠說:“聽你的。”
“啊?”
趙渠跟顧封同時道。
“聽我的……不太好吧。”趙渠為難道。
“那你說,怎麼不好?”宋命望着趙渠道。他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趙渠,仿佛漩渦般精準着吸吮住趙渠的心巴。
趙渠重重吞咽下口水,默默地挪開了目光。
“那……那好吧。”他扶了扶眼鏡說。
可剛說完,樓上傳來一陣極速下樓的聲音。
坐在餐桌上的人都面色意外,紛紛聞聲擡頭,看見是老八那張刀疤臉,他急頭白臉的喘着粗氣,趴在樓梯圍欄上。
“不…不好了!”
“死人了!”
阿凡忽然站起來,她掃一眼顧封,表情幾分慌亂。
其餘人都既好奇又意外都站起來。
宋命沒有起身,隻是從阿凡站起來那刻面色平靜的掃了她一眼,随即緩緩回了頭。
顧封自然也沒動。
老腰說:“老大你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畢竟,這是死的第一個人。”
顧封看宋命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他特别欠揍的擺手,“話是這麼說,不過我就不去了,你們去看看吧。”
趙渠也下意識望向宋命,“老闆,你去麼?”
宋命卻小聲對趙渠道:“畢竟是這裡死的第一個人,去看看總不是壞事,反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不過我還有别的事,你替我去看看,好嗎?”
趙渠點頭,他剛想起身,手卻被宋命輕輕按了按,他聽見宋命說。
“注意安全。”
趙渠開心的笑了笑,一改沉悶,他小聲說了一句“知道了。”跟暗戀表白似的不管宋命聽沒聽清楚,就低頭害羞的跟着老腰幾個人一起上了樓。
顧封聞到一股子甜得發膩的味道,他那狗鼻子精準無比察覺到趙渠的想法。他扭頭注意到宋命的目光遠送着那個略微消瘦的背影,他的語氣酸溜溜的。跟喝了十瓶醋似的。
“哎呦老宋,你平時不都要讓他跟着麼,怎麼今天敢放手了,害,不過也挺好,總不能跟你一輩子吧。”
宋命倏地收回了那束意味不明的目光,語氣變得幾分輕佻。
“倒也不是不可以。”
顧封:“……”
——
趙渠跟着老腰幾個人一起上了樓。
他無意間看見了阿凡在一邊走,一邊偷偷抹眼淚。她的手上有根五彩斑斓的頭繩。
趙渠覺得這個姑娘恐怕是在這昏暗無光的别墅内太害怕了,現在又聽見死了人,給吓哭了吧。他也一直覺着,女孩子怎麼會來夢魇中做事,這裡這麼黑這麼恐怖,他們何必到這裡來呢。想到這裡,趙渠不由得想到了在醫院内,九尺門邊月的背影。
那個冷毅的側臉,柔美且冷淡,輕垂的目光中仿佛什麼都不懼怕,隻有藐視。
趙渠很快就看見了圍在一處房間門口的遊戲者,以及飛翼的黃羽跟佛爺。
遊戲者中的老賴語氣粗狂,嘴裡一直念叨着:“會是誰殺了他?”這句話。
一群人站在一起相互審視,仿佛誰都有可能會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