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宋命的手搭在唇邊,做了個禁聲。
趙渠不敢多說話,一看,王小澤居然出來了,他跟佛爺居然又說有笑的出了門,佛爺送他出門,轉身又把門關上了。
奇怪,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趙渠還陷入百思不得其解中,後背讓宋命給扯了扯。
宋命指了指樓梯,言簡意赅道:“回去。”
兩個人趕快輕手輕腳上樓,開門關門,屁股剛坐下,門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趙渠的心裡第一次這麼偷雞摸狗般,一想到剛才還在背地裡偷看人家,現在卻又要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他的心正猛跳呢,門就開了。
王小澤舉着蠟燭開門時,很明顯看見不見了的趙渠跟宋命有點意外,随即他微微一笑。
“你們怎麼出去了?”他問。
說得好像他沒出去似的。
趙渠還沒想好答案呢,宋命就開了口。
“你不是也出去過?”
王小澤慢慢關上門,“我去了一趟黃哥那裡,畢竟侍者不見了,想問問他們有沒有吃的東西。”他察覺到宋命臉色不對勁,趕緊添了句:“不過你放心,我沒告訴他們,你把侍者綁架了。”
他将蠟燭固定在地上,走向了那個侍者,從昏暗中摸出來一些餅幹,和食用礦泉水,走過來遞給趙渠,跟宋命。
王小澤坐下道:“居然有食物,看來你們還真有點本事。”
趙渠看向宋命,兩個人眼神交彙了一下,随即默默地靠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句哈不說。
王小澤吃着餅幹,問:“你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沒,我好歹也是委托人,你們不是承諾過要帶我出去,解決我的夢魇麼,能跟我說說看麼?”
宋命生硬道:“這裡的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說了又能怎麼樣,有精力不如活着,再說出去的事。”
王小澤笑了一下,他的眼底有幾分諷刺,道“你們每一個帶我來夢魇的人都說過差不多的話。都說過沒計劃,都說這裡很混亂,一來就着了道,死的死,瘋的瘋,”他說這話時,趙渠還以為委托人要開始黑化了,又或者是開始發瘋了,可是王小澤話鋒一轉,“沒關系,畢竟很多人都在我的夢魇失敗了,隻要我能活着出去,多少錢都沒有問題。”
宋命也報以微笑,他的笑冷冰冰,還不如不笑,他說:“放心,不光你會活着出去,我們也會活着出去。”
“那就好。”王小二澤說完,放下了食物靠在一邊,閉眼休憩。
趙渠對王小澤的話摸不着頭腦,在腦海裡一遍一遍重複回憶時,他渾渾噩噩的神智漸漸湧入夢鄉。
趙渠是讓叽叽喳喳的吵鬧聲給弄醒的。
樓下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嘶吼,有人在逃跑,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
趙渠猛然坐起來,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而宋命正靠在一邊的木櫃子,一臉柔和的看着。
“老闆?”趙渠說。
“走吧,我們得出去了。”宋命道。
“下面出事了?”趙渠一掀被子,起床道。
“我們不用管,顧封已經過去了。”宋命打開門說。
“遊戲者幹的!”趙渠緊跟着宋命道。
宋命嗯了一聲,不過從他的語氣聽出來,他并不想管這件事,也不必在意這件事。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趙渠問。
宋命走得很快,也很急,他下着樓,說:“溫槐,我們得去看看他在哪裡。”
“老闆,你還是在懷疑溫槐。”
“不然我們還可以懷疑誰?”
“委托人沒那麼厲害,溫槐也不足以半夜殺人的動機……那麼到底是誰呢,是誰幹的,是誰藏在暗處殺了白毛。”
話到這裡,線索似乎進入了死角。
趙渠看出宋命也被這些死角深深拉拽着,兩個人也不再說話,而是去了所有能躲藏的地方。
工具房。
這裡依舊漆黑無比,依舊洋溢着一股不詳的氣息。
趙渠舉着蠟燭,将蠟燭固定好後,他剛想去擡箱子時,宋命忽然攔住了他,一個人擡起那箱子。
箱子裡空蕩蕩的,不過裡面卻很有生活氣息。
趙渠彎腰看了看,裡面殘留了一些食物碎渣,以及一顆還算新鮮葡萄。
依舊箱子内壁還有一些黑漆漆的鞋印,以及,一些紅色的血迹。
兩個人大緻判斷,這溫槐是來過這裡躲藏過,并且他大概是受傷了。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溫槐能躲在哪裡呢?
趙渠見這裡已經沒有線索了,說:“老闆我們去閣樓看看吧。”說完,他想進去搬三角梯子,
宋命卻立馬走進去,先搬動了梯子,道:“拿好蠟燭,我們上去。”
趙渠點頭,取了蠟燭,隻留下那凝固住的一點蠟殘留在生鏽的鐵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