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那裡什麼都沒有，他又從自己的腿看向一邊昏暗的牆邊。

那裡陰恻恻站着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那個影子就那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人知道它何時出現，又什麼時候會沖過來。

趙渠差點吓尿了，他猛的回頭很想大叫讓老闆拉他上閣樓。

可一回頭，蠟燭的頭就斷了，眼前的瞬間都轉為昏暗中，而老闆早已消失不見。

趙渠的眼前是一團活生生的暗色，那裡趴着一個東西，那可能是老闆，也可能是别的東西。

趙渠真的快哭了，他試探的喊了一聲。

“老闆？”

“老闆？”

那個黑影沒有答應。

而是不停咚咚咚的朝着趙渠爬了過來！

趙渠已經分不清天和地，誰誰是誰了，他隻覺得自己要死了，他慘叫哀嚎着，整兒個人都要倒下去的時候，眼前出現出現了一團光亮，一隻手強有力抓住了他的衣領把趙渠拉回了正軌。

“趙渠！”

這一聲好熟悉的人名聲讓趙渠猛然驚醒，他睜開眼就看見宋命一臉急迫，死死拽住他，臉上焦急萬分。趙渠雙腿發軟，他知道要不是宋命，他的小命就完蛋了。

奇怪至極，趙渠的内心天翻地覆一般，他的幻覺來得實在是奇怪，趙渠完全搞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他會有幻覺，更可怕的是，他的幻覺來得幾乎沒有任何征兆！

“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宋命連續問了兩次。

趙渠一抹額頭上豆大的汗水，他說：“老闆……我又陷入幻覺了，我們，我們快走！”

宋命也就覺得此地不祥，還是快走為妙。

兩個人趕緊離開這陰暗壓抑的閣樓，直到走到了有亮的走廊才微微喘了口氣。

趙渠略有心悸的看向那昏暗的樓頂，他把幻覺大緻跟宋命說了一遍，宋命卻反駁道：“你剛才說的那些我說過的話，我一句也沒說過。”

趙渠點頭，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他說：“我知道，老闆，可是我分不清幻覺。”

分不清幻覺等于分不清真假，這才是最可怕的。

或許前面呈現的就是天堂，踏一步，則是萬丈深淵。

難道說……

趙渠思索了一下，謹慎開口：“我的夢魇副作用這麼快就來了？”

“不會的。”宋命道。“你再入幻覺，我會叫醒你。”

趙渠苦笑一下，他們兩個人都知道誰都不能永遠叫醒對方，可趙渠還是領了這份好意，道：“謝謝老闆。”

兩個人下樓時，趙渠記起來這一層是飛翼住的，便提出來要去看看。

畢竟白毛的死到現在也沒個結果，而殺人的兇手也沒辦法查出來是誰，到現在露在明面上的人都在遭受威脅，而暗處的人則一直窺視。

或許飛翼也想在找這個人，要是可以合作，說不定比單打獨鬥要好的更多。

宋命對趙渠的分析表示贊意，他道：“你比我想得細緻入微。聽你的。”

趙渠悻悻一笑，可當他敲門時，裡面卻沒有人來開門。

“佛哥？”趙渠喊到。

裡面還是沒有人，趙渠又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人來。

兩個人相視一眼，知道出事了。

宋命往後退了幾步，他說：“讓開。”

趙渠立馬閃到一邊給宋命讓了一條路。

宋命緩沖幾步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有句話顧封還真給說對了，宋命的腿踹起東西來比别人的命還長。

門一把踹開，轟然作響，而裡面卻直挺挺趴着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安靜趴在地上，身下流着幹涸的紅褐色血迹，死不瞑目。

這個身形不用細看就知道是佛哥的屍體。

趙渠愣在原地，沒想到佛哥居然死了。

“老闆這……”

宋命沒有表露任何神色，他一腳踏進門，檢查了一下房間，房間内滿是打鬥的痕迹，裡面除了佛爺，沒有其他人的屍體。

既然佛爺死了，那麼，

黃羽呢？

“黃羽不見了。”宋命走出門，丢下一句話。

趙渠在門口張望了一下，他說：“黃羽不見了……他會不會是，跑了。一定是昨晚發生了什麼…昨晚……昨晚，”

趙渠開始想象中這間屋子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黃羽究竟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