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渠擦了擦鼻尖上的汗,他擡眼往上望,“别說這些了,上面有東西嗎?”
顧封拍拍閣樓,“喂,黃羽?!”
黃羽并沒有回答。
顧封看着這瘆人的閣樓空間内,心說黃羽要是不怕鬼倒是可以藏在這裡,不然非得吓死。
“沒有人?”趙渠在下面問。
顧封聳聳肩,一滴蠟油傾斜着掉下來,滴在趙渠的臉頰上,疼得趙渠皺皺眉頭。
“沒有人,咱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顧封爬下梯子說。
趙渠往後退了幾步,他用手扣了那滴凝固在他臉上蠟油。
顧封湊近看了看,“怎麼了,給燙着了,給哥看看來。”
“沒事,”趙渠苦笑一下,他一下就擦了那滴蠟油。
顧封就笑着看趙渠扣那塊蠟油,一邊望着這走廊,說:“你說這黃羽會跑去哪裡呢,這地方說大不大的,黃羽這小賊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他總不會躲在馬桶裡吧。”
“也許呢。”趙渠扭頭道,臉上給蠟油燙的地方紅了一小塊。
顧封呶呶嘴,盯着那塊紅色的皮膚,說:“說得好像是那麼回事,走吧,去看看廁所呗。”
兩個人走在走廊不敢大聲,每去一層跟做賊似的,悄悄進廁所,一個個坑位推開門。
這廁所發黴發黑還脫落發綠的牆皮,看得也是吓人,顧封真的覺着在這裡找到黃羽,也算黃羽心理素質夠強。
一層層翻下來,黃羽沒有半點蹤影,兩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染上了廁所的味道。
趙渠呼着氣,他放棄了,說:“走吧,去工具房,”
顧封接話,“去了工具房去廚房,去了廚房去冰室。”他累得直不起來腰,翻了個白眼,嘴裡低聲罵道:“黃羽,你爺爺來找你了,快出來。”
走廊依舊漆黑,沒有人回答。
兩個人走到工具房時,這裡的門依舊是半開着,裡面是死沉死沉的黑暗。
對于這種漆黑的地方,兩個人都會下意識互望一眼,顧封知道趙渠害怕,說:“得了,你守門,我進去。”
趙渠死倔,搖頭:“不行,這裡畢竟是溫槐的躲藏地,萬一他在這裡,你一個人進去……”
“不放心?”顧封略有打趣道。
趙渠一愣,感覺自己讓人給調戲了,臉色一變道:“沒…那你一個人進去吧…”
“開玩笑,”顧封,“你這人不禁逗,走吧,一路。”
趙渠點頭,兩個人護着蠟燭微弱的光亮,推門進入。
顧封多次吐槽這蠟燭實在是不禁用得很,要是有個手電就方便的對,不過幾次對着侍者bb,侍者也不理人。他護着蠟燭,随着漆黑的屋内無奈的照亮了一點點,可惜卻看不太清楚,惹得顧封吐槽道:“我擦,用這蠟燭照亮,還不如把小爺的眼珠子扣出來做成電燈泡好用的多。”
兩個人照例在屋内舉着蠟燭看了一圈,确定這裡沒有藏人以後松懈了一口氣。
顧封靠着那工具箱,将蠟燭立在一邊照亮。
“我說小趙,你們真确定這羽毛球沒死嗎,這麼多地方咱們找了一大圈都沒見這兔崽子一點影子,他總不會在跟我們打遊擊吧。”
趙渠搖搖頭,示意顧封讓開。
顧封讓開了,看出來趙渠想開這工具箱,一時無語:“我說得了吧,這箱子你們開了好幾次,裡面連個鬼都沒有,你真以為那羽毛球會躲在裡面讓我們傻傻的找啊,難到他就沒有想過躲在這裡面等同于入翁的魚,守株的兔,待宰的雞?”
“不過我就奇了怪了,這羽毛哥瞎躲讓我們找不着也就算了,怎麼這兇手也能這麼牛逼,他到底能躲哪裡呐,這裡咱們就差快要翻個底朝天了吧,這怪物雖說有他的厲害之處,可夢魇不是什麼天外之地,這裡雖說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可也有一定的邏輯性,怪物也不能飛天遁地隐身之類的,這東西能躲哪裡去呢?!”
趙渠伸向箱子的手定在原地,抖了一下。他想到了什麼一般,神色恍然大悟,突然臉上開始興奮起來,道:“沒錯……沒錯!你說的沒錯,顧哥,你說的對,這個地方也是帶有邏輯性的,怪物也不能穿牆而入,遁地自如,他們也需要躲起來,翻個底朝天……”
趙渠興奮的臉,胡言亂語的嘴讓顧封跟不上節奏。
顧封急得擺手,說:“等等等等,你怎麼跟老宋似的突然就有了思緒了,能不能說明白點啊?”
趙渠道:“沒錯,咱們就差翻個底朝天!”說完,趙渠推開了顧封,他魔怔了一樣想要打開箱子,可箱子很沉,一個人得費不小的力氣打開,趙渠吃力的開着箱子,道:“顧哥幫我。”
蠟燭忽閃着,身後沒了聲音。
趙渠一愣,瞬間後背汗毛倒立起來,那種莫名陷入恐懼的感覺讓他的興奮瞬間萎靡下去。
他慢慢回頭,此時顧封已經不見了,他發現顧封正躲在門後,露出一半的臉,一半的眼珠子,一半的嘴。
“顧哥……你,你怎麼了?”趙渠聲音顫抖問。
“趙渠,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