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瘋了,在這個地方待了十幾天再不出去我們都得瘋了……就算不瘋我們也會餓死在這裡的……特麼的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顧封自言自語着走到一邊坐下,他神情恍惚,疲倦又痛苦,他無助的望着宋命,“老宋你說得對,不是什麼錢都能賺,得看你有沒有命花。”
趙渠知道這裡又瘋了一個,畢竟連顧封這麼沒臉沒皮的家夥都成了這樣,他們還能堅持多久呢?
宋命沒說啥,隻是繼續問王小澤:“那個人是曹良嗎?”
王小澤搖搖頭:“嗚嗚!”
趙渠聽懂了似的,說:“不是曹良。”
宋命想了一下,這裡還有别人嗎?還有誰會殺了人呢?
面對宋命跟趙渠的不再提問,王小澤心急如焚一般手舞足蹈比畫着,見大家都不理他,他就拿起蠟燭開始在地上一點一點滴蠟,這引起了趙渠的注意。
趙渠看着那個字母有了初步的形态,卻還是不太理解的念了出來:“W”
W?
宋命的腦海中随着這個字母的聲音緩緩散開了彌散在心中的霧霾。
他頓時眼前一亮,驚訝道:“溫槐!”
趙渠也在一瞬間想到了這個字母和誰有關系,可他話到嘴邊還是慢了老闆一步,随即對老闆一笑,“對,沒錯,就是他!”
宋命說:“那他為什麼沒殺了你呢?”
王小澤痛哭流涕的搖頭,瘋狂擺手想說自己不是跟溫槐一夥的。他筆畫着框框手勢,一會又抹脖子,一會又掐着自己的喉嚨,從嘴裡拿出什麼東西。
趙渠想了想,根據王小澤的動作,解釋道:“你是想說,溫槐一個人騙了老腰開門,殺了老腰和所有的人,拔了你的舌頭,你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殺你。”
王小澤點點頭。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了有暗号嗎,老腰怎麼就開了門呢?”趙渠說。
“那自然很簡單。”宋命說。
趙渠“啊”了一聲。
“有人給他開了門。”宋命冷靜道。
“嗚嗚嗚X﹏X!”王小二澤又開始嗚嗚嗚個不停解釋起來。
宋命笑着說:“我也沒有肯定是你開了門,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王小澤不敢說話了。雖然說宋命是笑着說的,可他笑起來比發狠更讓人害怕。真不知道會有哪個傻蛋會覺得宋命笑起來是一件好事。
趙渠覺得不管是誰開了門,還是溫槐騙了老腰開了門現在都不能在這裡待了,在看見宋命笑着說話總算覺得氣氛緩和了一下,他說:“老闆,我們還是先走吧,帶着顧封,我們幾個人去别的地方躲起來。”
趙渠扶起來王小澤時注意到縮在角落裡跟阿凡屍體說着話的顧封。趙渠喊了一聲,“顧哥走了。”
可趙渠走出屋子時,他注意到顧封有點不對勁。這種不對勁讓他心底很不安,可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看着顧封慢吞吞走出門時,黃羽在外面等了許久了,他不滿的諷刺道:“姓顧的你再不出來我以為你死裡面了。”
可說完這話後,黃羽猛然發現顧封的手上正滴着血,仿佛他的袖子裡藏了什麼東西。
黃羽不動聲色沒說話了。
顧封臉色很奇怪,這也是他第一次沒有跟黃羽鬥嘴,雖說有點奇怪可在趙渠看來,或許顧封經曆了千尺門隊員的死後心情恐怕不太妙,沒有力氣還嘴或許是他單純不想搭理人。
幾個人都走向了樓下,最終一緻決定去工具房的地下室躲上一陣子。
趙渠扶着王小澤吃了點冰塊不充了些水分,王小澤的舌頭斷了,他的嘴裡疼的要命吃下冰塊的時候他的眼淚就沒停過。
趙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坐在宋命身邊,這時候奇迹般發現他沒有餓了。
趙渠注意到老闆的臉色依舊很差。
周圍更暗了,一支蠟燭的光不足以照亮這有些冷的地下室,所有的人的臉都半暗半明,安靜無比的地下室似乎即使混進來多一個人也沒人知道。
“老闆,你還餓嗎?”趙渠小聲問。
宋命“嗯”一聲。他說:“後悔了嗎?”
趙渠一愣,一愣聽出來宋命說話中有些歉意的語氣。“沒有後悔,我更怕我要是沒進來,老闆你現在會怎麼樣。是會更好?還是……”
宋命扭頭毫不猶豫道:“當然是更好。”
趙渠愣了一下,他臉上的慌張讓昏暗吃幹抹淨,所以他不必擔心老闆看見自己的窘迫,連同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老闆也看不見。趙渠說:“真的嗎,你不會覺得拖累了你的後腿?”
“你很好。幫了我大忙。”宋命說。
趙渠笑了一下,他點點頭,可他怎麼都壓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又想起來顧封道“老闆我看顧封似乎有點不對勁,要不要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不用理他,他就是神經大條而已,等出去了就好了。”宋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