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突然一聲暴喝,打破了焦灼的氛圍,隻見三皇子滿身酒氣大步從殿後上前,指着符姬的鼻子大罵道:"你就是一個婊子!你有什麼資格當儲君!"
符姬微微歪了下頭,很奇怪這些符家的男子,好像除了嫌自己男人多就沒什麼本事了。五哥還能好點,可惜了……
符姬瞪了他一會,倏爾挑起嘴角:"皇兄不是很喜歡婊子麼,為何不助我?"
"你!"三皇子氣的手直顫,他擡起手,想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打醒。
卻見符姬上前一步,在他手還沒伸過來的時候,拔出藏在發中的金刀割破了喉管。
噴湧的鮮血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三皇子瞬間不能言語,喉嚨裡隻剩氣息磨蹭出來的聲響,衣襟被血染紅,血流盡了軟軟地倒下去。
而符姬面不改色,巍峨如山般站着,鮮紅的禮服被血沁透,顔色更加豔麗,她擡眼看向被吓的嚎叫不止的符克。
"護駕!!!護駕!!!!"内侍顧不得其他,尖聲大叫着。
剛才被打斷施刑的侍衛們迅速反應過來,沖上前去。
吉祥在鐵甲作響聲中站起身,擋在符姬身後,然後突然轉身回踢。他身姿極為優美,仿佛在祭祀台上同天地通靈的舞者,狸族本就根骨柔軟,是上等的舞者也是極品的武士。
幾個侍衛見此立刻提劍格擋,吉祥回身後,金屬的碎裂聲響起。隻見侍衛不是被斷了劍,就是被斷了手,吉祥再次回踢轉身,衆侍衛皆是頸部噴血,更有甚者頭被削掉。
等吉祥站定,衆人才發現,那個所謂的假肢竟是一把利劍的劍鞘!
後面趕來的侍衛見狀立刻轉為進攻态勢,沖向站在血泊中的吉祥。吉祥不緊不慢地擦了下粘在臉上的血,吃吃笑出聲,眼中盡是暴虐的瘋狂。笑着笑着,他的七竅滲出點點血液,他雙臂展開,快速奔跑間利刃劃過大殿的地磚,飛快地沖向不斷湧進的侍衛。
“他有鱗身!”侍衛們大驚。
泱國有鲛人一族,皮下有硬麟,可抵禦刀劍。其他族群若是取鲛人鱗片植于皮下,也能獲得“鱗身”,但是鲛人鱗片有劇毒,一次隻能植入不到十片,不然就會毒發身亡。吉祥是經過五年以上的不斷折磨,才将将完成手臂和背部植鱗。即使減緩了過程,鱗毒依然深重,啟用鱗身之時,七竅流血,伴随着全身劇痛。
他猙獰地嘶吼着與侍衛纏鬥在一起,絢麗的身法在刀劍之間穿梭,鮮血漫天。
殿前侍衛,皆是大泱國精銳,但是他們自幼習得的是與他人執劍相向,根本躲不開吉祥的腿刃,鱗身又能夠抵禦刀劍劈砍,一旦交手隻有被收割的份。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增加人數,試圖消耗吉祥的體力,但是吉祥在靈山時就是以身法冠絕師門,殘疾的身體被刀劍賦予了更強大的攻擊力,腿刃劃過,就能了結數個侍衛,湧入的人隻能去填一個無窮盡的大坑。
鮮血蔓延了整個大殿,百官縮在一起,冉初也瑟瑟發抖地在其中,他突然想明白那詭異的滅門案,一個看似毫無威脅的殘疾狸族就是這個案件的兇手,他可以以一人之力同整個大泱的禦前侍衛向抗争,區區都尉府就是獵場裡的野兔。
殿前侍衛毫無意義的人海戰術終于在侍衛首領的喝止下停止了,兩邊僵持住,隻是吉祥還在瘋癫笑着,還能随時鋪上去厮殺,而侍衛們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意志,手中的兵器都在微微發抖。
赢弘關越過人血和斷肢密布的地面,走向一直默默躲在官員隊伍裡的四皇子,手一伸把他揪了出來。四皇子已然吓得不能言語,眼淚鼻涕橫流,走過的地面也有水漬。他腿軟的厲害,可是赢宏關提着他,他隻能被迫跌跌撞撞地被拽到殿中。
看着倒在地上的四皇子,赢宏關用着冰冷的口吻問着:“四皇子,可還記得十六年前東海戰場,你同宗室貪墨軍備,将士們缺衣少糧,依然堅守。可是東埠人狡詐,聯合黎莽發動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