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四皇子試圖想起，但是恐懼好像在他腦袋裡面結了蛛網，他實在毫無頭緒。他的母親也是皇族，是符克的表親，從他記事以來，他就和母族把手伸向了大泱那本就岌岌可危的軍饷。

赢宏關看出他的茫然，一口氣堵在了胸口。那次東海一戰，他所有的親人或戰死或被傷病拖累，他自己更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步一步走到這裡，就是為了問一句，為什麼可以至數萬将士的命于不顧，把大泱的财富源源不斷的賠給敵國。

但是他們不記得，他們不在意。

赢宏關深深歎了口氣，他用力提起四皇子，看向手執金刀的符姬。

符姬也看向他，緩步走過來，揮刀再次了解了一個兄弟。鮮血打濕了她的裙擺，她走的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恐怖的紅色的腳印，一步一步走向那座金色的帝位。

大泱街頭因着西瀾大軍的到來人心惶惶，街道上隻留下巡街的京城衛隊。

沒人注意到護城河裡頭一閃而過的人影，還有地下通道裡奔跑的步伐。

城外，奔襲幾天西瀾軍隊在城外駐紮下來，君林撥出一萬騎兵，在城門下靜靜等待着。

北風蕭瑟，君林身着戰甲，騎戰馬立于陣前，何啟程恍惚間看到齊措帶領戰隊迎戰的樣子。他不負【攬山】之名，無論是複雜的槍械還是冷兵器時代的刀劍，他都能駕馭，他是天生的戰士，是基地集全力打造的利刃。

就是……為啥什麼動靜都沒有呢？

何啟程禦馬走道他身邊：“咱不攻城？？？”

“用不着西瀾軍動手，攻城的部隊已經進去了？”

何啟程往四周看去，絲毫沒有任何部隊的影子。“這是陰兵攻城？？”神奇的世界，一定有神奇的事情。

齊飛嫌棄地看他一眼，說：“你想啥啊，咱不是往北行軍一直都是沿運河走的麼，其實是掩飾運河裡的行軍。”

何啟程大驚：“河裡也沒見着船啊？？？”

“大泱有一個骁勇善戰的族群，鲛人族，可以以一敵十，大泱立國就是靠着這支部隊。但是鳥盡弓藏，雖然他們戰力了得，卻不能離開水域生活。大泱前幾代國君就在水中投毒，逼得鲛人族人丁漸稀，最後隻能生活在邊境的水域。現在，就是他們報仇的時機。”

“鲛人族是美人魚那種？？？”

“沒那麼誇張，外表和正常人類差不多，就是他們能夠皮膚呼吸，可以在水中行軍。運河之前一直都在臨近的城池卸貨，咱們的内應在這五年間修了一道暗渠，可以直通京城内河。京城防衛一破，咱們就可以和國君談判，開通商道。到時候，鏡盤需要的礦料、能源都能拿到了。”

何啟程點點頭，也一起望向巍峨的城牆。

城中内河，鲛人戰士魚貫而出，撲向毫無防備的京城衛隊。城内駐軍地下方，是前朝遺留的一條地道，一些光頭披甲的戰士，引燃炸藥後，高喊着：“為吾蒼生”，在火光帶着大泱最後的防線沖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