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峥的話簡直要把宋頌直接氣吐血。“蘇銘峥,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什麼不要臉?我隻是闡述事實,這你就受不了了?”蘇銘峥拉開宋頌的衣櫃,從中随意挑了條裙子,“穿這件吧。第一次見公婆,穿的溫婉一點。”
宋頌看着被扔到身上的裙子,簡單基礎的一款白色挂脖無袖長裙,是她最喜歡的一條裙子。然而,此刻,被蘇銘峥摸過的裙子,她一點都不想再穿,即便是曾經的喜歡。
喜歡會過期,可能随着時間,也可能困于其他因素。反正,宋頌堅持認為,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喜歡,更沒有永不會改變的愛。
幸運的是,宋頌認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獲得愛,更幸運的是,她本身也不需要再去獲得愛。
最終,宋頌還是穿上了那條裙子。蘇銘峥蠻力地給她穿上裙子後,拽着她的胳膊下床。下樓時,宋頌覺得丢人,一直低着頭,她不想被同事認出。等坐進車裡,宋頌才放下心。在外人面前,她清冷優雅,在蘇銘峥面前,她不介意自己做個潑婦。蘇銘峥都不要臉了,她要臉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蘇銘峥帶着宋頌來到常合作的造型工作室,他把她拉到椅子邊坐下,動作輕柔,溫柔到宋頌不解地看向他。
聽到他對造型師說的話,宋頌恍然大悟,“我太太,适合見家長的造型。”
原來如此,蘇銘峥隻是不想在外面落了面子,盡管兩人婚姻不正常,但她歸根結底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她丢人,丢的也是他的人。
男人嘛,非常愛面子的一種生物。
造型師聽到小蘇總的話愣怔了許久。蘇銘峥什麼時候從黃金單身漢變成英年早婚了?他要是結婚的話,圈内怎麼可能沒有風聲。
“張文峰,你為什麼還不工作,不想賺我的錢嗎?”蘇銘峥已經拿了本雜志坐在沙發上,擡眼慢悠悠地看了眼張文峰。
張文峰是國内首屈一指的造型師,娛樂圈不少明星都是他的合作對象,當然,像蘇銘峥這種樹大根深老牌豪門的少東家,自然也是他要合作的甲方。蘇銘峥幾年前常常在他這裡做造型參加活動,後面出國,再然後就是現在。聽說是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難道是在國外結的婚?
雖然疑惑,但張文峰還是先去給宋頌做造型。宋頌乖乖被牽去洗頭,她臉皮終究沒有蘇銘峥厚,做不到大庭廣衆之下發瘋。至少,目前她還沒有這個勇氣。
原以為自己會被打扮成精緻卻枯燥的洋娃娃,但實際造型非常普通,放在大街上都不會被看第二眼的程度。不過,宋頌的臉實在長得漂亮,就算披頭散發素面朝天,也是美的不行,全靠臉和身材撐着。宋頌真不理解,做出這種不算造型的造型師為什麼還能有工作。
宋頌身高腿長,四肢纖細,頭發挽起,露出細膩誘人的肩頸,身上的裙子也換成了優雅風格的輕熟少女風,依舊白色,依舊長裙,依舊美麗。
蘇銘峥的目光沒有在宋頌身上停留太久,他向造型師道過謝後主動牽起宋頌的手離開。
一走到車旁,宋頌立即甩開蘇銘峥的手。
“我爸媽不是我,可不會容忍你。不過,宋老師當老師的,和長輩的基本社交禮儀,應該都知道的吧?”蘇銘峥淡淡地瞥了眼闆着臉的宋頌。
“有點好奇待會我爸媽見到你的反應。”蘇銘峥啟動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你待會要怎麼做呢?我爸媽不會允許我随便犧牲我的婚姻,也不會允許我随便就有一次婚史。所以,你不要想着……”頓了下,蘇銘峥笑道:“不過我猜,你會很配合我。”
宋頌始終保持着沉默,她懶得搭理這個神經病。宋頌閉上眼睛,雙手環臂,假寐休息。她還沒有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即便早上沒有被同事撞到,但同事們知道她已婚的事情,也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見宋頌不理自己,蘇銘峥沒由來的不舒服,他重複道:“宋老師,我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
“我讓你去死,你為什麼不去死?”宋頌睜開眼睛,惡狠狠地回道。
蘇銘峥聞言笑了笑,“我還沒享受完生活,為什麼要去死。”
“倒是宋老師,你活的很辛苦。”蘇銘峥面無表情地開車,目光正視前方。
“想把自己生活的井井有條,小心翼翼維護自己在外的形象,很累的。”蘇銘峥扭頭看了眼又閉上眼睛的宋頌,“我和你不一樣,即便我逃脫規則,别人也會因為我的身份重新樹立規則。而你,不一樣。”
“是的,你不一樣。世界上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
“不是我不要臉,是宋老師太要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