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奈看看管家,又看看池樂以,為難地撓撓頭。
夏管家加重語氣:“是誰,向夏小姐扔的老鼠?”
山奈搖頭,唇角輕輕地勾着:“不知道,不是我扔的。”
“沒說是你扔的,”夏管家的表情崩了一下,有意引導他,“是不是池樂以扔的?”
山奈頓了頓,恍然大悟地指着池樂以:“原來你叫池樂以啊!他們叫你名的時候我總是聽成‘遲疑’,還以為你就叫‘遲疑’。”
“……”池樂以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向他自我介紹過,但是一般人也不會把自己的名聽成“遲疑”吧?
“這位同學!”夏管家徹底沒了耐心。
山奈歪頭笑看着他:“不是,池同學不是那種人。”
夏管家眼前一黑,他終于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少年在戲弄他。做了十幾年夏家的管家,大部分時候隻有别人恭敬的份,還沒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這麼戲弄過。他的心髒砰砰砰的跳。
“沒事的,夏叔,”夏洛雲柔柔地抹着眼淚,“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大事,不要再追究了。”
池樂以立即附和:“對,你受委屈确實是小事,但是不能冤枉了我呀!”
她本來想像夏洛雲那樣裝得柔弱些,對着這些人哭一哭,但轉念一想,這些人根本不在乎她,她哭出花來也沒用,不如就強硬一些,雖然對他們造不成多少傷害,但也會像根刺一樣讓他們心頭一梗。
夏洛雲喉口的話都被她噎了回去,她暗暗咬牙,故技重施,對着池義強喊:“池叔,你看她——”
池樂以撇嘴,她也真厲害,對着池義強這麼油膩的中年男人,她竟然還能撒嬌。
“我教子無方,我教子無方,”池義強的腰弓着,對着池樂以心頭火起,“你這張破嘴怎麼不快縫起來?”
“你們的嘴都好好的,我的嘴自然閉不上。”
池義強又撸起袖子,巴掌揚起來:“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
池樂以一縮脖子,随時做好往外跑的準備:“你來!”
池義強被激怒,擡着手去追她。
山奈一看,連忙把表往班主任手裡一塞,跟過去。
三人連成一串,在偌大的辦公室裡你追我趕,班主任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丢臉地關上辦公室的門,把門口擠着偷看的學生都擋在門外。
跑着跑着,池樂以沒看見地上的圓珠筆,一下踩上,摔了個大馬趴。
她趴在地上掙紮兩下,不動了。
後面追着的兩人緊跟着停下。
“池樂以?”
山奈半蹲在她面前,推推她,她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一時間,辦公室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裡。
池義強後退半步,根本不想管她,夏管家和夏洛雲更是如此。
班主任陷入猶豫中,池樂以不能在辦公室裡出事,否則他的前途就不用想了,但她的家長都沒有動作,他也不想當那個牽頭的。
隻有山奈,把池樂以翻了個身,慌張地用力掐她的人中:“池樂以!醒醒!”
人雙眼緊閉,仍舊一動不動。
沒辦法了,他把人背起來。
看他把人背起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但池義強身體還沒放松下來,抱歉地對着夏洛雲和夏管家道:“實在是對不住,把她教成那個樣子……呃那個……夏管家,我之前提的工作的事怎麼樣了?”
夏管家的聲音很冷:“回去等着。”
山奈背着人,沒法開門,急切地扭頭問他們:“誰給我開一下門?”
池義強看都不看他,殷勤地拖了把椅子到夏管家跟前:“您坐。”
班主任見狀,堆上一臉擔憂,過去打開門:“快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