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成為将軍府大小姐司月華的貼身丫鬟,一呆便是七八年!雖然每年都會找借口回天地門幾次,可每次幾乎都見不到舅舅謝東升,更何況燕唯西了。于是隻能通過外界傳聞來了解對方這些年是如何在江湖上闖出名堂——可是很奇怪,和燕唯西齊名曾一同闖蕩江湖的葉蘭舟卻從此匿迹,就算有什麼,也無非“雨墨國葉家少主重傷毀容,于近幾年才出門見人”、“從此性情大變寡言少語,常年與臉上面具為伴,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樣”諸如此類的傳聞。
作為司月華的小凝逐漸長大,以古代的标準,是到了該議親的年紀,隻是我和司宇千防萬防,還是讓樓志攀這/狗/賊/發現了小凝的存在并昭進宮中,雖然由于太後和長公主樓雲錦的幹涉讓小凝免于樓志攀的觊觎,可還是被太子樓伯宣選為海傑國未來的太子妃!
對此,我自是不能坐視不管。就算小凝當上海傑國太子妃甚至國母,并在将來誕下擁有一半紅袖國血脈的繼承人對複國大計有利,難道我真能喪/盡/天良到犧牲親妹妹一生幸福來達到目的嗎?我不僅是葉如霜,還是長舒冰,哪怕擁有前世的記憶和情感!況且——我頓了頓,對小凝這個妹妹,總覺得有幾分似曾相識,還有,負/罪/感?我不禁搖了搖頭,不去想也不敢深究那可能的猜測!
為了幫小凝擺脫這段/包/辦/婚約,我向她講述紅袖國的秘辛以取得對方的信任。心知以小凝的善良是不願連累包括将軍府在内的無辜人士,于是以紅袖國舊部的身份與她相認尊她為郡主,并把她尋根問祖的“出遠門”行為包裝成表面為逃避拖延婚約的任性之舉,就連仇人樓志攀他們也挑不出什麼邏輯毛病來,哪怕“出遠門”中途加入淩揚這個意外變成“三人行”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可臨行前碰到海傑國太子樓伯宣的一刹那,我還是忍不住破防了!
不顧一切說出“葉如霜”三個字時到底是以什麼心态呢?為燕唯西抱不平?對滅門仇人之子條件反射的遷怒憤恨?還是說,回想不堪回首的前世記憶所表現心虛逃避的反彈——樓伯宣不僅換走人家葉蘭舟與紅袖國謝氏有點沾親帶故的俊臉,而且這張臉加上樓伯宣本人的氣質,竟像極了我前世記憶中年輕時初遇謝佩君對他的刻闆印象!
我異樣的表現怎麼可能沒引起小凝的懷疑?不然也不會試探過我一次。可她的态度是選擇包容我這個姐姐,這些年來一直如此。而作為回報,我能做的唯有盡心盡力扮演好“長舒冰”這個角色,直到終有一日演不下去了被無情揭穿為止,到那時,既是我葉如霜所造/孽/債的/報/應/來臨,同時于我個人而言也是個解脫!
隻是沒想到我們阙歌國一行回來與走散的淩揚在望西城天涯客棧會合沒多久,駱叔來報:将軍府出事了!更要命的是,我們剛回到海傑國京城目睹将軍府如何被/查/封,小凝就和我們失散了!
“小冰!”淩揚情急之下點住了快要/失态/發狂的我!
僞裝多年不會武功人設一時間不好直接表露出來的我:“~~~~~~”
不過好在對方雖然把我帶到他的私人住處安置,我還是能趁着無人獨處的時候解了身上被點的穴道活動一下筋骨,然後沒多久傳來小凝和樓伯宣一起被帶到樓志攀跟前的消息,再後來,我之前傳信向天地門的求救終于等來回應的人——
“師兄?”見來人,我愣了愣。
按理說,燕唯西終于平安無事我應該開心才是,為什麼會有種不祥的預感?于是我下意識問:“師父人呢?”沒記錯的話,這些年我一直傳信保平安或是求救的對象一直是謝東升!
“小冰你回一趟師門就知道了!”燕唯西苦笑道,其中摻雜太多意味不明的情緒叫人看不懂,“物是人非,要是太久不聯系的話,遲早會生變!”
對方的話讓我的心莫名咯噔一下,沉默良久,開口道:“~~~~~~師兄,我有要事請你一定要幫我!”
“所以,這就是小冰你說的可以幫到月華的人?”跟蹤而來得知燕唯西存在又聽我和盤托出“計劃”的淩揚,開始不住打量起燕唯西來。
我無奈打斷他,問:“既然你都知道了,給句準話,以後你但凡看見什麼,能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包括這家夥故意把朝廷的人引到你我現在所處的莊院來?”淩揚指着燕唯西,對我質問道。
别看淩揚平日裡一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樣子,關鍵時刻并不是一個好糊弄蒙騙過關的人!不管他此言是出于私人感情的醋意,還是早已看穿我的“昏招”所以恨鐵不成鋼,一旦複仇之路開啟,身為長舒冰的我注定是要負他的!我歎道:“阿飛,這是救将軍府最好的辦法!”然後眼睜睜看着燕唯西不動聲色來到淩揚身後襲擊打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