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實力并不弱。
所以這群死屍才會這般躁動。
這明顯是在回答雲殷寒剛剛問出的問題。
“我先帶你們出去。”落無憂再次開口。
雲殷寒卻皺了皺眉,白秋盡知道他在想什麼,便開口時落無憂道:
“落姑娘可願随我們一同去看看?”
“看什麼?”
落無憂不解。
“看看還有誰被困于此陣,我們也可帶他們一同出去。”
落無憂把目光移到白秋盡臉上。
隻見她一臉溫婉,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眼神裡皆是真摯,似是發自肺腑之言。
落無憂不由得怒火奮起,冷冷道:“我又不認識那些人,為何要幫他們?”
白秋盡微微一愣,臉色蒼白,一時竟不知道應如何作答。
雲殷寒冷聲道,“我們修行之人怎可說出這般冷漠之言,習武修行不就是為了保護蒼生,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麼?”
語氣雖冷,正義畢現。
落無憂嗤笑一聲,卻沒有反駁雲殷寒。
“是啊,落落,萬一是平民百姓呢?若是我們不救他們……”
白隐迢話音未落,落無憂便打斷了他。
“不可能!凡人無法觸發鬼霧陣!隻有那些心性貪婪,非要來青楓山脈尋寶的修行之人才會激活此陣!”
說着,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三人。
察覺到落無憂的目光,雲殷寒面色未改地回視着她,眼底盡是平靜。白隐迢嘴角擒着一絲笑,仿佛聞所未聞。白秋盡則是臉色微變,卻依舊一言不發。
落無憂的話太過直白,揭開了醜惡人性表面的那層華麗。
三人皆是名門正派的宗族子弟,平時所接觸之人皆是光明磊落、頂天立地的正派人物,他們怎可能會說出這般直白刺人之話。
“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雲殷寒看着落無憂,開口道。
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像是在教小孩子道理一般溫柔。
落無憂擡頭看着雲殷寒,忽然有些迷茫。
心中暗道:師父總說人間污濁,人心難測,可他說的,也并非沒有道理。
雲殷寒看到她眼神裡透着些許迷茫,也暗暗道:
她竟如孩童般天真純粹,想來她定是某個隐士的弟子吧。見識尚少,倒也不失可愛。
“可是,那些人的武功并不比我們弱。”落無憂低語道。
雲殷寒淡淡的笑了笑,宛如天山雪蓮盛開般高貴清麗,叫落無憂愣了愣。
“這可是鬼霧陣,幾百年來,無人可破,比我們厲害的可能也需要我們幫忙。”
是“我們”,不是“你”。
落無憂沖雲殷寒笑了笑,随後,點了點頭。
她違背了師父的初衷,到底還是想親身體會一遍人間真理與情愛。
落無憂雙手結印,萬千靈力于她身上散出,絲絲縷縷,沒入死屍群中。
她低聲念出一句話,白秋盡與白隐迢沒有聽懂,齊齊看向雲殷寒,雲殷寒面色未改,給姐弟倆傳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落無憂念的是苗語。
這群死屍竟是苗蠱控制的傀儡!
随着落無憂的施法,死屍群再次隐入土中。
不過,這一次,大霧卻沒有消散。
這是落無憂故意為之,畢竟闖入者的修為絕不在他們之下,若是那些闖入者心懷不軌,憑借大霧,他們還是有些勝算。
落無憂心念一動,宮鈴産生的結界消失。
她開口道:“周圍的死屍暫時被壓制了,但遠處的我無法控制。這迷霧雖大,卻沒有毒,你們大可放心!”
幾人點了點頭。
落無憂走在前頭,其餘幾人緊緊地跟随着她。
四人走了一會兒,死屍群的聲音漸漸接近,其間夾雜着一道氣急敗壞的罵聲:
“可惡的死屍,竟敢弄髒本公子的靴子!!”
聲音如珠子落玉盤般好聽,語氣裡卻充滿了嫌棄與煩躁。
想來是被這群死屍糾纏太久的貴公子吧。
雲殷寒一聽到這個聲音,心裡動了動,卻仍舊一言不發。
落無憂腰間的宮鈴随着她的走動而輕輕搖動着,發出清脆的聲音,在死屍群令人作嘔的聲音中顯得俏皮又悅耳。
她再次結印,死屍群漸漸消失,而後她右手一轉,一把銀扇翻于手中。
那扇子呈圓形,大約十幾寸長,以白紗為面純銀為框。
扇面上繡有一枝朱砂梅,攝人心魄,勾人心弦,妩媚又清冷。
微風拂來,扇柄上挂着的幾顆銀鈴铛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落無憂輕輕一扇,林中白霧散盡,露出幾道人影。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
其容貌絕色,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略顯風流,左眼眼角處的一點淚痣攝人心魄,更顯妩媚。
衣袂翻飛,發帶與墨發一同随風而動,宛如神人。
那男子身着绛紫色衣袍,衣袍邊緣的紋路用七彩絲線縫制,微微露出一截白色單衣,俊美無比。
他的發帶為紫、黃、白三色相間。與他的绛紫色衣袍甚是相配。
他身後站着七個女子,她們分别穿着紅、橙、黃、綠、藍、青、紫七色衣裙。
她們身姿婀娜,容貌不俗,卻又都神色驚措,手中彩绫飄飛。
在看到落無憂等人時,她們迅速收起彩绫。
霎時間,彩绫包住了她們的頭和臉,隻露出一雙雙美目。
七彩頭紗!竟是天虹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