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又一次從床上醒來,别問為什麼是又,這個副本她已經這樣醒來第四次了,熟練得讓人想歎氣。
看着自己畸形又黑油油的手掌,洛月明白自己是又變回考拉了,隻不過這次的開場略微與衆不同。
一名白衣醫生帶着一頭挑染藍毛的護士罵罵咧咧得走進來,護士看了洛月一眼又嫌棄得挪開了眼神,“别發呆了,快躺好,我幫你把芯片取出來。”
他的手摸向了考拉的頸後,隻是一個瞬間,洛月就變回了人形。
藍毛護士不耐煩道,“出去叫下一個進來。”
下一個?
洛月将信将疑得出門,看到了排隊等待的蝴蝶犬和玳瑁貓之時,頓時心安。
不一會兒,小蝶和戴茂也變了回來,隻有老海還不見蹤影。
“老海好像不在這兒。”戴茂眼疾手快得抓住一個上班摸魚的男護士,“除了我們還有其他動物嗎?”
“其他?哦你是在問重症監護室吧,那裡确實還有一隻豬和大花蛇的,隻是現在人手不夠,暫時隻能讓它們等等了。”
正巧,剛給洛月他們處理完芯片的藍毛護士走了出來,不情不願得沖着摸魚護士說,“走吧,帶我們去重症監護室。”
白衣醫生就像是一個工具人一樣,唯唯諾諾得站在護士身邊,一副随時等待對方指令的樣子。
洛月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先決定看下重症監護室的情況再說。
然而,布滿各種精妙儀器病房中的老海,情況卻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糟糕。
如今的大花蛇身上插滿了長長的管子不說,腹部卻也高高得隆起,肚皮都被撐得幾近透明。
而肚子裡的正是一個在豬和人類幼崽形态中不斷變化的小孩,是毛毛。
看着在昏迷下,如此非人狀态中不減痛苦神色的老海,小蝶震驚地捂住了嘴唇,戴茂感覺自己的青筋不受控制得蹦起,藍毛護士也皺了皺眉頭,“這人有點麻煩。”
說着就打算自己進去開始手術,卻被洛月擋在了門口。
“幹嘛?還不讓我進去,現在隻有我才能救他,時間不等人。”藍毛護士本就脾氣不好,現在更是暴躁得想立馬摔門就走。
戴茂也疑惑不解,“他不是鹦鹉嗎?就是我們的人類護士啊,你為什麼不放他進去?”
他們自身的動物化特征就是藍毛護士解除的啊,戴茂想不明白洛月為什麼要攔住他們。
洛月隻說,“隻管攔人,這時候需要你媳婦上。”
小蝶莫名得福至心靈,突然對着大花蛇腹中的毛毛使用金手指“化形”,很快一段技能就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她默默地發動“破繭重生”的技能,配合毛毛的裡應外合,忽然一聲“嘭”的聲音落下,一顆白色的蛋呱呱墜地。
藍毛護士睚眦欲裂,忽然發了狠力想撞開洛月,被反應過來的戴茂一把攔住,他的小身闆在一米九多的雇傭兵面前完全不夠看。
隻是一瞬,“咔嚓”的聲音從蛋殼傳來,毛毛一點點得從蛋殼中爬出來,從豬變成了小嬰兒,從小嬰兒慢慢站起、直立、長大,最後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陌生男人。
男人慢條斯理得拂過大花蛇的額頭,老海的容貌終于一點點浮現,除了臉色蒼白乏力了些,整個人卻大體是個健康的狀态。
做完這一切後,男人如沐春風得看着忽然頹廢的藍毛護士,“我的朋友,抱歉讓你失望了,助産士大花蛇還是完成了他的任務呢。”
這聲音赫然就是許久沒有聽到過的秃鹫先生,原來他是那個世界的一個小孩子!
毛毛,原來他不是皮膚過敏了,而是真的像鳥一樣,要長毛毛了啊。
戴茂目瞪口呆,感覺自己是不是錯過了十集劇情?要不明明他上次還能配合洛月對海鬣蜥演戲,怎麼現在就什麼也看不懂了呢?
藍毛護士憤怒地捶爆了身旁的白衣醫生和摸魚護士,惡狠狠地看着洛月,“我對你不好嗎?你要這樣壞了我的晚飯!”
“還算可以吧,”洛月實事求是地說,“有人說真真假假的謊言在一起才最難讓人揭穿,在這一點上你确實做得還不錯,所以我不是陪你演出到最後一刻了嗎?”
“你!”藍毛護士氣急敗壞,可下一秒他引以為豪的頭發忽然散落一地,是秃鹫先生做的手腳,“啊啊啊啊我的頭發!”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積攢回來的實力啊!
然而下一刻,藍毛護士的聲音再也難以發出,隻有粗嘎的鳥叫聲猶自罵罵咧咧。
“知道你是從哪裡露出破綻的嗎?你不該操之過急,直接告訴我愛心動物園的規則紙在院長室的,這可是秃鹫一直想要我們幫忙尋找的東西,要是院長和他出現在那裡大聲密謀,不是讓這一切發生得太順利了嗎?
還有海鬣蜥,它一直站在你的那邊,你當然可以說自己是無辜的,海鬣蜥是一切的元兇,可這種種一切都在讓我懷疑隊友,懷疑我身邊的人,可是誰說過動物是不能撒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