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怒不已,遙想到同桌臨死前也一定是報警不應,更是讓我差點咬斷牙根。
小鎮和我想的一樣黑暗,既然,我需要的公道不能直接降臨,便隻能由我自己來争取了。
我的愛人,你是這污濁世界唯一的光亮,我不會讓傷害你的壞人大笑着,繼續潇灑度日。
世界上能讓一個人死亡的方式太多了,我裝作大受打擊得回到學校,然後夜裡坐黑車找到那個官二代,喬裝灌醉他之後,一腳将其踢進湍急的小溪。
足足過了十分鐘,等他翻着肚皮浮上來時,我才連夜離開。
不是說沒監控嗎?我給你一個沒監控,沒對症的死亡。
同桌,你會安息嗎?
好像不會啊。
因為這場轟動小鎮的“大事”,讓學校裡再次有了談資,你的名字被人反複得提起,肯定會覺得吵吧?
尤其是那些男孩子,難道談論一個不幸的同類,是一件讓你們覺得驕傲的事情嗎?
我自诩是個陰暗的臭蟲,可是總有人的所作所為讓人覺得比臭蟲還不如。
于是,我放棄了遠走他鄉,離開這片污濁之地的理想,努力學習後,畢業後回到了小鎮教書,正好就是我們當年一起上的那一所。
又過幾年,我搜集到了一些官二代父親貪污的證據,把它匿名寄給了一個新官上任的省長,很快,曾經強調“關系”的他也倒台,整個小鎮的毒瘤們也随之一清。
我眼前的世界啊,如果不能光明的話,就由我來親自塑造吧。
現在,你終于可以安眠了吧?
真好。
可是,怎麼辦啊同桌,我太想你了。
有幾個臭味相投的朋友想跟着我學手段,我沒有猶豫得就教了出去,因為這座學校值得被如此對待,那些閑言碎語的大人,以及他們同樣愚蠢的兒子們值得被如此對待。
原來成為惡魔的感覺是這樣的啊,難怪他們喜歡這個感受,可是,我真的嫌髒。
他們都像你,但他們都不是你。
我心中想的隻有你啊。
同桌,我最愛的愛人,我好像,有在好好活下去吧?
所以,在怪談降臨的那一天,我還挺慶幸的。
雖然大家都說這是一場災難,是場對全球毀滅性的打擊,但是我覺得很好。
因為每個人都要得到報應,包括我自己。
所以我很平靜得度過了新手怪談,得到了一個“玩家”的身份,還得到了祂的青睐。
不愛玩遊戲的我,隻覺得這個系統音十分幼稚,什麼玩家不玩家的,這不過是場另類的殺人遊戲罷了,難道用玩家作為稱呼,就會給人以親切和放松的感覺嗎?
可是祂不一樣。
盡管那時候我已經成年已久,手上還沾染了罪惡的鮮血,但是祂給我的感覺比史前巨獸還要可怕。
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是在侏羅紀,手裡沒有熱武器的人遇上重達十噸,虎視眈眈的霸王龍,會不會感到跨越物種的深深無力?
那是一種輕易踏碎人類的威壓。
祂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吧,所以第一反應,我确實是恐懼。
是啊,就算我已經爛泥至此,也還是會害怕死亡,害怕就這樣不明不白得死去。
因為我的愛人曾對我說要好好活下去。
這樣窩囊的死法,我會沒臉見他的。
可是祂似乎看出了我的所思所想,一開口就是一句極具誘惑力的話語,“你想不想讓他重生?”
我愣住了,這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這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嗎?
可是,祂的出現本來就是場人力悖論啊。
“世間都是罪惡的羔羊,而你是頭不錯的狼,為我厮殺吧!你的心願,隻有我能實現。”
祂消失了,徒留我一個人麻木得停留在原地,聽着那個可笑的系統音發放獎勵。
我思索了三天,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是啊,這麼離譜的事情都發生了,為什麼我不願意相信一個奇迹?
本來就是蠅營狗苟的一生,不如為了心中的期待,付出自己的一切!
我開始在副本中大殺四方,這一點難度都沒有,隻要想起愛人的臉,我什麼都可以做。
系統音越來越沉默,原先它還會在我的四維屬性後調侃幾句,後來就是赤裸裸的諷刺,以及空無一物的話語,和幹巴巴的道具獎勵。
有時候我覺得它還挺智能的,有時候我又覺得它很弱智。
比如它依舊傻兮兮得叫我玩家,也依舊絲毫無誤得給我發放怪談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