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憤怒了,她把卧底放在一旁,開始拿劍揮擊,同時大聲求救。
“來人啊,敵襲!”
小弟們快出來!家要被人偷了,将軍我一個人扛不住啊。
“唰——唰——唰——”
一支支石箭傳出,打在了戰馬的四肢上,馬兒嘶鳴,黑甲軍也被連帶着打亂了陣腳,鞭法也終于雜亂無章。
洛月趁機帶着卧底跑回了營地,而自己的士兵們果然靠譜,拿着刀劍就沖了上去,敵軍逐漸顯露頹勢,在傷亡數人之後,隻好落荒而逃。
太好了,赢了。
洛月松了一口氣,剛想好好誇一誇自己人,就聽到醫護兵的一聲驚呼,“夜,你還說沒事!傷口又崩開了,什麼也别說了,快給我回去躺着!”
夜?
洛月不期然得和他對視,看着對方蒼白,卻微笑安慰自己的眼神,忽然覺得心中有一絲無措。
夜的身邊,正好就是剛才臨危救場的弩箭。
——
“嘩啦——”
一盆海水就這樣從頭而下,剛毅男憤怒得盯着卧底,“說啊,你為什麼要背叛帝國,背叛将軍。”
卧底被黑甲軍大壯的那一拳揍得可不輕,但是冷水的刺激,依舊讓他迅速從眼冒金星中反應了過來。
他本能得想掙紮,可在看到剛毅男和洛月的那個瞬間,就放棄了這個無意義的舉動。
他聲音嘶啞得輕嘲道,“說什麼背不背叛的,你們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嗎?”
洛月确實不太了解,剛毅男卻更加憤怒,“小馬,海鄉人士,現年二十五歲,入隊五年,随白甲軍一起經曆過百餘場戰役,右側肩胛骨和左腿内側留有舊傷,挑食,不愛吃地菜,但在沒有其他青菜的情況下,也會強迫自己吃下,你還騙過我們什麼?”
卧底小馬的眼神有一刻的怔松,顯然,他沒有料到剛毅男會把自己的事情記得如此清楚。
有很多事情黑甲軍那邊都完全不知情,他們隻看結果,不看過程,而自己卧底的五年時光裡,卻是實打實得陪着白甲軍參與了數場戰役啊。
戰場無情,誰能保證自己每次都安然無恙?
要是沒有身邊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們,他早就不是舊傷那麼簡單,而是直接死在了過往的某一刻了。
可這恍然隻持續了一秒,做卧底的人往往心性堅韌,遠非常人所及,小馬冷漠道,“騙不騙的重要嗎,這次是我倒黴被抓到了,多說無益,盡管來殺死我好了。”
他眼一閉,心一橫,顯然是存了死志。
剛毅男氣得牙牙癢,在場的醫療兵等人也露出了憤怒又難過的神情,正如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小馬會是敵軍卧底一樣,現在也很難接受對方這副死不悔改,引頸受戮的模樣。
洛月察覺到了這種氛圍,開口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家就别想了。”
“将軍,可是……”
洛月微微搖頭,她理解剛毅男此刻的心情,換做自己面對背叛的同仁,也會一時半會兒下不了手的,與其僵持,不如暫時中斷。
“太晚了,今天先到這裡吧,留幾個人輪流守夜,别讓他跑了。”
“當然,也别讓他死了。”洛月想到了什麼,利落得将卧底小馬的下巴卸下,在她看過為數不多的諜戰片中,很多卧底都會有咬舌自盡之類的橋段,為了她能安心睡個好覺,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剛毅男啞口無言,醫療兵眼神亮了一下,想了想又拿了一個破舊的空藥罐堵在了小馬的口中,洛月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夜靜靜得圍觀這一幕,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淺笑。
此間事未了,洛月又馬不停蹄得把炊事兵單獨叫了出去,小聲給他交代着任務。
不要小看了一個部隊中的炊事小哥,人家雖然戰鬥力不強,但是随軍這麼久,體力那是杠杠的,抓個袋鼠那是輕輕松松,要不然也不會給大家準備袋鼠肉餅了。
這種技能當然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所以洛月也沒打算麻煩别人,而是直接委托炊事兵幫忙搜集袋鼠口袋。
軍隊中那一個卧底已經找出來了,有些話就可以說得不必那麼含糊了,黑甲軍規則3中特地說袋鼠口袋是個好東西,讓他們多搜集點,那現在削弱敵人的好處,不就是變相增加己方的實力嗎?
炊事兵懵懵的,帶幾個人一起努力收集島上所有的袋鼠口袋?那不就是努力獵殺所有袋鼠嗎?人餓了嘛,殘忍是沒辦法的事情,可那麼多肉他們吃得完嗎?
哦,将軍說可以不要肉,隻要口袋,那任務量就減輕不少了,雖然這事聽上去怪怪的,但既然是特殊交代的任務,那一定有其用意。
炊事兵點頭答應了下來,還拍了拍胸脯,就差說要不要立軍令狀了。
如此,洛月總算了卻了兩樁心事,可以安穩得睡個好覺了,當然了,這個副本特殊,雖然至今沒看到什麼靈異的存在,可人的戰争也很可怕啊,稍不留神就是腦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