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停頓了一下,“我選第三夜。”
“好。”江戍溫潤的面容在她眼前漸漸消失,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洛月心中浮現。
“第三夜,迷。”就這樣自然而然得出現在她腦海中,洛月的雙眼睜開,看到了焦急不堪的白天鵝和若有所悟的黑天鵝。
兩隻天鵝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愣住了,随即一個錯愕,一個驚喜。
不知道自己的外貌變得多麼“大反派”的洛月聲音低沉,“帶我去救人。”
橄榄樹的樹根并沒有解開,但是一個新的“蔔英”卻憑空出現,替代了原有的位置,而讓正主得以片刻喘息。
“洛洛,你的眼睛?”
“蔔媽媽,”雙眼變黑的洛月沒有錯過她眼底的一分懼怕和九分心疼,“快離開這裡。”
一道黑光閃過,蔔英腹部流淌不止的血液止住,傷口快速結痂,一股莫名的力氣湧入了蔔英的身體裡。
“這是詭力。”洛月轉頭看向白天鵝,“帶她藏起來,做得到嗎?”
“小事小事。”白天鵝點頭如搗蒜,再一擡眼的功夫,洛月已經消失不見。
蔔英死裡逃生,眼巴巴得看着這隻說話的鵝,“和你一起離開的那個孩子呢?洛洛怎麼變成這樣了,她現在要去哪兒?”
白天鵝揮手将蔔英變成了美神宮殿中一隻不太起眼的海豚,這才望了望頭頂上那亘古不變的天空。
“這就是友誼的力量嗎?痛苦加倍,力量也在加倍,也許要變天了。”
——
湖水的另一端。
這次沒有黑天鵝船,隻有一人一鵝在水面上快速前行。
有了詭異的力量,黑天鵝再也不用擔心洛月會受不了水的侵蝕,相反,洛月反而遊刃有餘得跑到了它的前面。
這讓它神色複雜,又有了一些懷念。
洛月冷不丁得回頭,“遺忘之河,呂仁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在這裡自己才徹底突破禁制,那為什麼在那裡她也可以使用詭異的力量?
黑天鵝沒想瞞她,“每個覺醒力量的神明都會有對應的神使,那孩子本就是因你重生,也算是死得其所。”
洛月冷哼一聲,不愛聽這種“宿命論”之類的高高在上的話語,更不想承認眼前這隻黑天鵝,居然是她金手指的師父,上一任睡神詭力的依托者。
可就像,她不想承認自己與詭異早就息息相關一樣,事實卻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如今她唯一想改變的,就是這個副本中自己所在乎的人的結局。
長發女詭忌憚得伫立在黑色小島上,秃鹫先生,蛇鹫和眼鏡王蛇皆是一臉警惕。
“嘶嘶——”别名為辣條的蛇吐着蛇信子,怎麼這個強大的家夥氣味和之前的人類好像?
蛇鹫女士用翅膀拍了它一巴掌,秃鹫先生倒是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曾經聰明絕頂的它果然料事如神,這個人類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洛月卻沒看它們,隻是對着黑天鵝說,“你的腳丫子還是上不了岸?”
黑天鵝扇了扇翅膀,有點心虛道,“我可以飛。”
洛月無可無不可得點點頭,“去護着我老師吧。”
“第一夜,睡。”
眼鏡王蛇瞬間覺得自己想要冬眠,可好奇怪啊,現在又不是冬天,它困個什麼勁?但做蛇呢,本來腦子就小,就不用為難自己了。
蛇鹫女士想踹醒這個說睡就睡的倒黴孩子,可是它發現自己铿锵有力的步伐怎麼歪歪扭扭的?它求助般得看向自己的大表哥,秃鹫先生給了它一個無語的表情。
這是什麼意思啊?蛇鹫女士大哥沒法笑二哥,跟着自家辣條一起倒下了。
“第二夜,沉。”
無盡的壓力襲來,黑湖裡的水打着漩渦直沖雲霄,正氣勢洶洶得沖着長發女詭前去,被其如劍飛舞的發絲攔下,可是卻讓女詭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怎麼會?這個家夥的力量怎麼又變大了?這就是讓欺騙之神吃了暗虧的情況嗎?
秃鹫先生見勢不對,趕緊閃身離開,神仙打架,總是會殃及池魚的,它索性沖着黑天鵝勾勾翅膀,示意它獨特的,咳雙面間諜用處。
“第三夜——”洛月忽然覺得氣血上湧,全身的力量都開始勉強起來,想說的那個字忽然有了千鈞之力,是透支了自己嗎?
可是,這個家夥,就是這個家夥殺死了莉莉!
長發女詭心中一喜,瞬間迎了上來,這次可再也沒有礙事的家夥可以擋住它的進攻了。
它一定,一定要殺了正式蘇醒的睡神,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祂的降臨,即便是同根同源的詭異也不行!
“啊!”
長發女詭大笑着,忽然不敢相信得回頭,原地已經沒有了洛月的身影。
而全力一擊的長發卻捅穿了自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