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現在可以告訴我作案動機和作案細節了麼?”
伊比喜重新坐下,他拉了拉手上的黑色手套,擡眸看着東流,漫不經心說道:“好好配合我的工作,我們合作愉快,否則......”
他沒說完,又站起來,慢慢踱到挂滿刑具的一面牆前,随手取了一根黑色的皮質長鞭,上面一圈一圈固定着魚鈎一樣的倒刺,一點一點閃着銀白色的寒光。伊比喜把鞭身浸在旁邊木桶裝的水裡,輕輕擺着鞭子的握把,攪起一陣漣漪。
東流将溢滿口腔的血吞下去,她半邊臉已經腫了,火辣辣地疼過一陣之後沒那麼難忍了。她握緊了拳頭,渾身滲出的冷汗濡濕衣襟,将她的衣服粘連在背脊上,她冷冷盯着伊比喜,一言不發。
“哼,這是你自找的。”
伊比喜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冷哼一聲,朝着房間晦暗的地方使個眼神,招來了和他一起拷問的下屬。
那下屬接過伊比喜手裡的鞭子,高高地甩起來,那根長鞭劃出“呼呼”的破空聲,像毒蛇一樣朝着東流招呼過去。
“啪!”
撞擊皮肉的悶響過後,一條可怖的鞭痕從東流的左臉延申到大腿,那鞭子因為帶着倒刺,劃過的地方将肉都拉得翻起來,涔涔往外冒着鮮紅的血。
皮開肉綻。這是東流在火影世界十一年來受的最疼的傷,盡管在戰鬥中也曾斷過骨頭或者身上被劃開幾道口子,但那些傷在挨過最初的一陣劇痛之後,痛感是逐漸降低的。可這鞭子剛剛在水裡面浸過,嘗過這一鞭,東流感受到了,這還不是普通的水,這是濃濃的鹽水,鹽水透過傷口慢慢浸潤到組織中,這種綿延不盡的痛楚,比單純的鞭打要折磨上百倍。
可東流哼都沒哼一聲,她鐵了心不與伊比喜這個瘋子說話,隻是冷冷盯着她,淚水綿綿不絕從眼眶掉落。
“哭忍,真是名不虛傳呢。”伊比喜吩咐下屬:“先給哭忍二十鞭子讓她冷靜冷靜,她會想通的。”
想通什麼?承認莫須有的罪名?
東流要在心裡笑死了,她雖然管不住眼淚,但她能管住自己的靈魂。若是打她一頓就能讓她彎腰聽話,那她是不是要一輩子被比她橫的人打,一輩子聽惡人的話?
伊比喜這個蠢貨,還号稱什麼拷問專家,隻會屈打成招這種低劣的審問手段,真丢木葉暗部的臉。
“噗嗤——”
想到這,東流笑了出來,她的眼睛還在不停湧着淚,可是嘴巴卻越咧越大,從一開始輕輕的笑聲變成放聲大笑。
“大人,這......”
賣力鞭打着的下屬見到這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在足以讓身經百戰的忍者都膽寒的鞭刑下,竟然開懷笑了起來。他心中躊躇,不由自主停了手,呆呆看着他的上司。
伊比喜眼睛一橫,責令道:“我讓你停了嗎?繼續。”
“是......”
那名下屬不敢再有猶豫,他重新揚起手臂,長長的鞭子又向東流掄過去。
“給我停下,在沒有我的命令下,是誰授意你們私自審問東流的?”
黑色的長鞭在觸及東流臉頰的半寸處停了下來,一聲溫潤但威嚴的男聲在晦暗的拷問室響起,波風水門奪過那人手裡的鞭子,冷冷責問道。
伊比喜低着頭,向水門身前走一步,解釋道:“火影大人,是團藏大人說這個案子緊急,要立刻辦理出來。”
“東流是我的弟子,即使她犯了罪,也要在我同意後才能這樣審她!”水門背着手,禦神袍的下擺隐隐有些鼓起,他沖着這個看不清形勢的審問部長釋放着殺氣。水門非常不悅,不僅因為東流現在滿身傷痕的樣子,還因為團藏在當前木葉中堅力量中擁有極大的話語權——他一句話就可以讓伊比喜越過身為火影的自己,對自己的弟子動用私刑。
“行了,你們把她解開,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