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嗝~來幹什麼?”他驚鹿般從炕上彈起來,抵在另一側的櫃子邊質問。
姜玉郎先點好油燈,看他原本都不大的眼睛腫得隻剩一條縫,直直地跪下去。
“你這是~嗝~幹什麼?”趙德柱看他沒穿衣服,身上還背着黑乎乎的東西。
“師兄,我來負荊請罪,上次相親事是我不對,對不起,你原諒我吧,你要是還生氣你就打我!這是荊棘杆子和藤條,你隻要消氣怎麼都行,但你别我理我。”
玉郎将身上的東西摘下來,荊棘的刺劃着後背,疼得他皺起眉頭,将東西攥在手裡,跪着向趙德柱靠近。
“負荊請罪?”
趙德柱現在的聲音在哭過之後真是該死的甜美,聲調中還帶一絲沙啞和吃驚。
他回過神,從桌子上拿起油燈去看玉郎的手和後背,都是血痕,連忙把傷人的東西接過來扔地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不知道嗎?你傻嗎!”
“你說不跟我好了,我這不沒辦法嘛。”姜玉郎将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心握上,不想給他看,“師兄,我知道你也難受,你要是還生氣你就打我罵我都行,或者你說怎麼能解氣,我都沒脾氣。”
趙德柱看他這樣心也軟了,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簡單的藥品和布,把他拉到桌子邊上坐着,借着油燈給他處理傷口。
“姜玉郎,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覺得嫂子說得在理,你看你們一個名門之後,一個長老之女,挺般配的。而且我到現在也沒研究呢明白你得意我什麼,也沒搞懂我們兩個大男人這是在幹什麼。”他用火尖燒針給玉郎挑皮肉裡的刺。
“嫂子說的話你聽到了?”玉郎看着他的臉,不說話時跟之前還是一樣的,但一說話就像可愛的小姑娘。
“二師兄,世間的東西太過合理那多沒意思啊,你看龍鳳,要總是公龍和母龍在一起,鳳和凰在一起,是不是挺無聊的。至于你說我喜歡你什麼...”
他不顧疼,将人的手緊緊攥在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心,眼波流轉,四目相對,兩顆顫動的心與火光一起飄忽顫動。
“其實我也說不清,反正就是喜歡了。你要是非要我說出喜歡什麼...那我喜歡你叫趙德柱,名字接地氣;喜歡你臉上有疤拉,看着英勇;還喜歡你有肉的小肚子,摸起來軟和;喜歡你的…”
“哎呀,行了,閉嘴吧!”趙德柱又被說得羞臊,可想到如今的狀況連連歎氣,将玉郎的手打開,繼續上藥,“現在不英勇了,現在變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今天下山他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我,還說我是變态。”
他說着,又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滾燙的淚滴正掉在玉郎的帶血的手心。
“怎麼又哭了呢,”玉郎心疼得抽抽,背上的傷跟手上的傷相比之下就像是蒼蠅撓癢癢,他将人抱在懷裡,拍着後背幫忙順氣,“那這樣,以後你再下山我跟你一起去,誰說你我幫你罵回去。”
“你?那還是拉倒吧。況且我也罵回去了,他們還沒罵過我,可你說要是變不回去可怎麼辦啊。”趙德柱幾乎是整個人嵌在玉郎身上,恨不得将這幾天的委屈悲傷全哭出來。
“好了,别哭了,再哭這前頭的病沒治好,後面還得治眼睛。明天我問問嫂子,要是真變不回去也沒事,你之前的樣子我喜歡,現在也喜歡,反正你以後都跟我過,又不用擔心娶媳婦,更不用擔心嫁人,怕啥啊。”
“但我還是想變回去,現在這樣太難受了,我腦子不想這樣,但我不受控制。”
“行,你想變回去我就幫你想辦法,天南海北我都給你找解藥去,可别再哭了,再哭我都要忍不住欺負你了。”
趙德柱聽他現在還說不着調的話,又把人推開,卻被姜玉郎一把拉回去。
“師兄,你這個習慣可不好,你可以打我咬我,但可不能一生氣就推開我。”
“磕還挺多。”
趙德柱被抱得更緊。
“還有件事,這次不管你恢複與否,等八月十五你得跟我去拜我爹。”
“拜你爹?這不合适吧,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你爸知道的話不得托夢罵你啊。”
“這不巧了嗎,我也是男人。”
玉郎看他快透不過氣才将人松開,用沒有血漬手指肚給他擦幹淨滿是汗水淚水的臉,又摸摸他紅腫的眼皮,“再說了,你都是被我爹認可過的,還怕什麼?”
“認可過?啥時候啊?”德柱聽不太懂。
“就林魅魅通靈的那時候,你不是看見我爹了嗎。你們都見過面了,我要是再換人,那才會被我爹托夢罵死。”
“玉郎,之前那次是...”
“是提前見父母,事就這麼定了,今晚好好睡覺,這眼睛可得好好養養,明天我再問問嫂子有沒有去腫的藥。”
他廢好大力氣,終于把人哄睡着。
後來,姜玉郎為讓二師兄盡快恢複,以身試藥,在他的配合下,葉四娘終于找到解除娘娘丸的正确藥方,幾經波折,将最終的成果傳回葉四娘那裡。
“媳婦,你别說,你有胡子還挺爺們的。”
郝盟看熱鬧不嫌事大,還上手摸摸。
“師兄,嫂子,小柔師姐,有件事我想說。”玉郎恢複之後,下炕牽起趙德柱的手和大家鄭重宣布,“我跟二師兄在一起了。”
“在一起就在一起呗,我都看見了,這兩天你都在德柱房間裡睡得,最近天氣涼,你那屋子透風,一起住也正常,這什麼大事呢,還值得這麼鄭重的說,吓我一跳。”郝盟沒聽明白。
葉四娘跟小柔也沒反應過來。
“哎呀,大家夥都在這嘎達呐?我剛做了拔絲地瓜,我跟你們說,這次老成功老好吃啦,走,吃飯去。”西門長在過來喊人。
“對對對,先吃飯先吃飯。”德柱知道他要幹什麼,想把話茬敷衍過去,拉着人要走,可姜玉郎卻一動不動。
他回頭使眼色,示意他别說,“師弟,走了,吃飯,你不是說你餓了嗎。”
“是餓了,但話得說完,大師兄,我說的不是住在一起,是兩個人在一起,就像這樣。”
姜玉郎話音落下便拉着趙德柱當着大家面吻上去,用實際行動解釋什麼叫“在一起”。
西門長在&郝盟&葉四娘&小柔&鵝娘:???
三秒後
西門長在&郝盟&葉四娘&小柔&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