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妪以為隻是還殘留在威倫的海嗣在探索沼澤,她們不敢去招惹和驅趕它,任由烏爾比安靠近了駝背泥沼,直到安娜夫人被救走後才察覺到了異常。
她們不敢與獵魔人動手,在糾纏了片刻後也隻能不甘地放任他離開。
傑洛特鎮定自若地背着劍離開了駝背泥沼,無懼她們的任何威脅。當然了,順手砍死幾隻攔路的水鬼也完全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避開陰暗而茂密的樹林,躲過層層樹葉中老巫妪們隐藏起的耳目,穿過起伏的丘陵,再次來到呢喃山丘下的山洞。
這個曾經封印了仙母的地方無疑是她的痛處,樹根處的心髒在被刺破後化為血水,先前污黑的痕迹也早已消失的幹幹淨淨。而老巫妪們忌憚着她的存在,也不敢将窺探的視線移到這裡來。
陰差陽錯之下,這個封印的随在地成為了整個威倫最安全的地方。
糾纏着枯萎的樹根依舊支撐着這個山洞的頂部,傑洛特順着先前的小道再次走進裡頭,果不其然發現烏爾比安也在這裡。
他的同行者少見的沒穿那件大衣,盤着腿席地而坐,雙手抱胸倚靠在樹枝盤繞的石壁上。他閉着眼睛向後仰去,眉眼間是難得的放松。傑洛特發現對方也沒有戴着那頂帽子,水一樣的白發從脖頸邊垂下,在昏暗的洞穴裡像一抹流動的月光。
他在洞口沉默着站了一會兒,才低頭看去,注意到男爵夫人安靜地躺在地面上,身下就疊着那光滑厚重的黑色料子。
她手掌上的燒灼印記已經完全消失,除了輕微的創口以外什麼都沒剩下,但獵魔人卻發現了另外的痕迹。
深藍色的紋路蔓延在她的皮膚上輕微地跳動,速度十分緩慢,也不如烏爾比安的那樣顯眼,比起異變更像是找錯了地方的紋身。
“這是後遺症?”他蹲下身去查看,留意到這紋路跳動的頻率和男爵夫人的脈搏頻率如出一轍。
“對。”烏爾比安睜開眼睛,松開的眉又一次蹙起來,“盡管我盡可能的削弱了負面影響,但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雖然安娜夫人的受侵蝕程度很微弱,但是異變的可能性依舊存在,發生的概率也不小。”
他這樣說道,話語中充滿了憂慮。
“好歹她現在不在老巫妪手上。”傑洛特從依舊昏迷着的男爵夫人身邊站起來,勸慰似的說道。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他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亮着的洞口,那裡投進來的光線已經逐漸暗淡下去,看起來這片無人之地即将迎來日落,“返回烏鴉窩?”
“不。”烏爾比安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話語,“烏鴉窩離這裡的距離并不近,如果我們貿然前往,可能就會被老巫妪注意到蹤迹。”
“那就去下瓦倫吧。”傑洛特想起距離此地最近的村莊,如此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