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利爪」,新出現了幾名,等級并不平均,大約三人,一名「基礎利爪士兵」,兩個「精英利爪」嗎?
他們主要躲藏在我們周圍,可見目的明确,是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想借口支走傑森身邊這群手下的計劃落空了,我開始考慮要不要通過【隊友聊天】的方式告知一切,卻又擔心傑森的演技不夠完美,若是中途告知使他情緒不穩定出了問題,被「利爪」捕捉到,告訴「小托馬斯」會不會有影響?
啊忘了,關心則亂,【隊友聊天】功能鎖了啊!!!
算了,晚點再說,不急,「小托馬斯」總不能現在就讓我殺人。總會有時間能和傑森單獨相處,亦或是在沒有「利爪」的地方對白。
“我不怪你沒有保護羅曼,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在我解釋前,傑森似乎就已經自己給我找到了一套自洽的說辭辯解一切,弄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隻是他顯而易見的怒火更盛,燃燒的仿佛在透過我去看什麼那般,也讓我看出,他憤怒的理由,在我身後之人。
「利爪」身後的是誰呢?
那隻可能是一個人——「法庭之主」。
傑森的火焰對準了「夜枭」,理由是因為什麼?果然他獲得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報吧,說不定就是方才那個女人給出的情報呢?
“你專程過來找我一趟是夜枭叫來的吧?”
我點頭,對此不予置否,隻是順着他笃定的口吻回道,“是的,大人很關心您的狀況。”
「基礎利爪士兵」在“前”,周圍有監視的情況下,我還是盡量給「小托馬斯」說點好話吧。
傑森冷笑一聲,沒有反駁,就連理會我的想法都失去了大半,轉身就直接朝着教堂内走去。
這樣也好,他的攻擊性太強了,加之被監控的當下并不方便深入接觸,先分開比較好。
參加葬禮的人挺多的,起碼将「哥譚教堂」的座位全部填滿了,以至于我都隻能站在一旁。
神父上台宣禮,悼念詞以優雅的語調,押韻的句式說出,最後請上死者唯一的親屬,也就是作為繼承人的傑森上台。
身穿黑色服飾的青年一改前夜,他沒有再因為束縛感再将自己的領帶松開,把一套禮服穿的野性十足。
或許是因為死者與他的關系,心情沉重的傑森穿戴整齊,領帶與扣子都扣的嚴嚴實實,可見其鄭重程度。
他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上台去,冷眼環視一圈,把所有面帶笑容将一場葬禮全然當做社交晚宴的來訪者用力的刻入眼底。
除了他,似乎沒人對于葬禮而感到悲哀,可悲的死亡成了他人的笑料。
“羅曼的死不會就此結束,我會找到幕後指使,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成倍的代價!”
恨意滔天的話語與狠厲的眼神吓得許多葬禮參與者渾身一顫。
“所有參與的家夥,一個也逃不掉!!!”他的眼睛在迸發火光,傑森就是這樣的人,燦爛的仿佛火焰。
這群愚蠢而無知的權柄者,位居高位卻早已虧空,許是除了家族勢力中的金錢,沒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底蘊,僅僅是狐假虎威,隻能用自己的虛張聲勢去恐吓他人。
因此,傑森真實的殺氣是他們幾乎未有機會直面的危險,就這麼一下,足以吓破大部分人的膽量。
如此可怖的殺氣這也叫我明白,不出意外,傑森也殺過人了。
當然這很正常,畢竟這是【犯罪辛迪加】。
同樣加入了「蝙蝠家族」的我們,本該身披月光,遵守「蝙蝠俠」的原則,堅守底線。
然而此刻我們手染鮮血,再也無法幹淨的站在黑暗騎士身邊。
我們都是家族中的黑羊……
(遠在新國都的達米安:?為什麼排除我?況且誰要當羊啊,要當也是狼!)
古怪的氛圍中,葬禮繼續着,在教堂中的儀式流程結束後,終于到了擡棺的步驟。
「哥譚公墓」距離教堂并不算遠,也就相隔一條街罷了,裝了屍體的黑色棺椁被人擡上,一步步迎着虛僞而破碎的陽光,朝着海岸邊的公墓靠近。
天色很暗,卻沒有下雨,僅是暗沉的仿佛提前步入的黑夜那般。
海岸邊吹起大風,裹着海腥的風将棺椁上蓋着的紅絲絨布吹飛,飄向遠方,無法追回。
似乎是自由了。
然而,最終,「哥譚」的引力卻使它落下,摔入海面,海水迅速打濕絨布,使它重重的沉入海底,再沒有升起的可能。
逃不掉,無論是誰,都無法逃脫「哥譚」這巨大的泥潭。
白色的花放在失去了裹布的棺椁上,不過一個呼吸又再次被風吹走。
分明沒有意義,風太大了,誰都知道,沒什麼能放在棺椁上,随之下地。
然而傑森似乎不信邪,或者說他跟這陣風杠上了,青年眉頭緊鎖,又再次放上花朵。
他隻是希望可以把花送到「羅曼」手裡,哪怕隔着棺木,因為他們已然天人永别。
放下一朵,風吹過,落下,再次放下一次,風随之而動,花朵再次消失于空中。
他不想放棄,我不懂傑森在堅持什麼…
再繼續下去意義呢?「羅曼」收不到那朵花了,不是嗎?
一直放下去,花沒了,人也無法下葬…
“傑森,夠了,我想羅曼會知道這份心意的。”是之前那個女人,所以她到底是誰?居然能近距離接近傑森,還有資格安慰對方?
仔細看去,傑森的眼眶是紅的,他陷得太深,所以才會在「羅曼」死後如此難過,才會不信邪,因為他不想承認,這個叫他男孩的臭老頭,沒了……
白色的花在棺木上放不穩,除非這陣風能停!除非有人能讓這陣風停下!
可惜他們太過弱小……
可惜花落了……
棺木放入墓地,漸漸被土壤掩蓋,傑森臉色一沉,死了心那般。
在我靠近過去前,我清楚的看到他借由副手身影的遮掩,暗中瞥向「小托馬斯」的眼神。
那眼中是令人害怕的憎恨,是可怖到可以燃盡自我的怒火。
隻希望,「小托馬斯」沒有發現,「利爪」也沒有觀察到。
因為這是危險的信号,是挑釁。
“根據夜枭大人的想法,往後将由我直接與你接觸,對接合作與法庭内部的事宜。”
葬禮結束,我來到傑森身邊,繼續自己的台詞演繹,拜托「夜枭」可還在呢,必須演啊。
青年立即擋在了那個黑發女人之前,雖說隔着傑森,我還是得以近距離窺探對方的具體。
比之前遠遠看去更為清晰的恐懼是我最為直觀的第一感受,她很高,高的與她病态蒼白的面容完全不協調。
身上也似乎帶着一股仿若化學藥劑的消毒水氣味,或許她經常接觸醫療用品也說不定。
黑色面紗使我無法窺見她的表情,蕾絲網紗的手套也将她的整隻手遮蓋個完全。
幾乎是除了整體的外觀,她露在外面的肌膚僅有白到不自然的腳踝。
高是之一,纖細和骨感的瘦弱又是她給我傳遞出來的第二種感官。
總體來說,我對這個不知名的女性NPC充滿了未知的矛盾。
可是傑森很重視她,顯而易見,因為他在為了這個女人,第一次敵視于我。
“混遠點,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