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既然讓你騙我過去,你又作何攔下我?”
趙娘子扭扭捏捏,臉上的紅暈一直紅到脖子根,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很鄭重的深吸一口氣:”書中說了,你誠信待我,我也該誠信待你。“說完又好像卸了氣,她偷看玄淨沒有生氣,又聲音小小的把後面補充完”我也不該拿你誘餌換取她們不欺負我。“
玄淨沒有嫌棄她,還會挽着她的胳膊,還會誇她讀書厲害。她不想失去這樣的朋友,她私心裡偷偷把玄淨當做了朋友。
“那我不去,你怎麼辦?難不成你還想被縣主繼續欺負? “玄淨用力挽了她的胳膊,故意拉了她繼續往前走 ,趙小娘子被拽着往前走,身子卻使勁往後掙紮。
“就算你去了,她也還會欺負我,而且你真的不能去,蕭家的那個郎君在那邊。她她想壞你名聲。”趙小娘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尤不能與之抗衡,聲音更加急切。
果然是個大坑啊,不過這縣主又這麼知道如此之多呢?趙小娘子會知道很好猜,從管城縣這一路來的很多事情,不過都是她家的手筆,那縣令娘子,趙娘子也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罷了。
她們想讓她嫁入蕭家,全了兩姓之好,又不壞了皇上皇後的诏令,一舉兩德。
今日裡,她倒是想去見見,這傳說中大齡未娶正妻的蕭郎是個何方神聖。
若人品醜陋,自然打死她,她也要想辦法破了這個局了。
“你可願幫我?”玄淨給掙紮向後拉扯的趙小娘子遞了橄榄枝。
“你若幫我,你也可以完成縣主的任務,我的名聲也不會被毀掉。怎麼樣,幫不幫?” 玄淨循循善誘,那趙小娘子果然不再掙紮了。
趙小娘子半信半疑:“可我能幫你做什麼?”
玄淨依然挽着她,她也老實的跟着玄淨走。“你隻要跟我一起一直這樣挽着就行,見到誰都不許跑,你可能做到 ?"
"能。”找小娘子被忽悠暈了,懵懵懂懂的,她也不知道這有什麼用,她自己還沒幫過别人。
“你帶路把。“玄淨帶着她胡亂走了一通,成功把自己走迷路了。
趙小娘子聞言,乖巧的領着玄淨往縣主說的地方走去,另一隻手還是拿着她拿從不離手的書卷。
玄淨一直默默注意這這個小娘子,她的阿娘處處打壓她,害她她如此害羞内斂放不開,性子又純善,怎麼和趙家的作風感覺不像,這就是所謂的歪樹結好棗?
倏然停了腳步,趙娘子沒有手指給玄淨,隻能小心翼翼的眼神示意玄淨向前看。
玄淨順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别緻風雅的八角涼亭,裡面果然做了兩位郎君。
一個灰色圓領袍的背影,适中的身形也不胖,背影看着也不是很蒼老,另一位則是一身黑衣,坐在對面,兩人不像是來幽會見小娘子,反而像是再談公務。
玄淨哪怕站的遠,都能看到那彌漫了一桌的紙張卷宗。。
玄淨足足愣了一會,不可置信的又忘了一眼。
玄淨:”确定是這兒麼?“ 傳說中會毀人名譽的嘈形大漢呢?猥瑣的年老郎君呢?為了傳小話敗壞名聲的群衆侍女侍從們呢?
走過去之前,玄淨鬼使神差的又看了一眼,那黑色圓領袍的郎君整理文件,正正好好對上了玄淨的目光。
黑衣郎君對那灰袍子郎君說了什麼,兩人都起身站立。灰色袍子看着他們二人,行了叉手禮,迎了出來。
趙小娘子敲聲貼着玄晶的耳朵: ”這就是蕭郎了“ 。
隻見面前此人身量清瘦,續了胡須,眉宇間有些上了年紀的紋路,一身灰色圓領袍一塵不染,旁邊那人也是文官裝扮,一襲黑色圓領袍,肩背挺直,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孔,玄淨是有些熟悉的。兩人站在一起仿若蒼松和翠竹。
“今日縣主拖了人帶話,說是李娘子今日有事找我,恐拒絕娘子,誤了正事也不禮貌,若單獨相見,又怕污了娘子名聲,特喊了同僚好友周郎來陪。”
玄淨挽着趙小娘子走上前去,兩人也對着兩位郎君盈盈施了一個萬福禮。
那灰袍子的蕭郎一番話很是禮貌,臉也算保養得宜,沒有那麼老。玄淨竟然生出了一些好感,不似傳言中那麼可怕。
都說這蕭家郎君生不逢時,那蕭家的嫡長子一人獨大,處處壓制這些次子,這蕭郎君頗有文采,自知無緣權利,隻好也一心撲在公務上,做的官又是正字,日日和書籍打交道,學問做的還不錯,就是這姻緣,一為了聖上旨意,二又為了家族盛衰,活生生拖到現在還未娶正妻。
“久聞蕭郎盛名,不知可否帶我二人入座再聊?”
蕭郎連忙伸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趙小娘子有些慌張,她少見外男,有些害羞,跟着玄淨坐在兩位對面後,就一直低着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