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裴郎可選的出? 是張娘子這舞好,還是這縣主舞技好啊?” 那娘子時刻不忘,這舞蹈比拼,究竟是為何。
果然話語一出,果然兩雙眸子都緊緊盯着裴松風。等他回應。
“皇後殿下,依我說啊,這張娘子舞蹈的确也不錯,可這縣主殿下,對裴郎情誼頗深,這可不是一般技巧所能比拟的“
台下衆說紛纭,有說張娘子跳的更有技巧,有說縣主更有感情,兩面僵持不下,裴松風卻還是一臉無動于衷。
皇後聽了一陣子他們一番争論,已經從舞蹈說到了儀容儀表,又說起了家室,越來越偏,直到那娘子說縣主和裴松風兩人放一起很是相配。
玄淨現在是有點看明白了,跳舞比賽什麼的是假的,看來是為這裴松風說親是真的。
玄淨咂舌,這受歡迎的郎君也不容易,一點自主性都沒有。玄淨看他眉目尖有些厭煩,有些想幫他解圍,可自己位卑言輕,一點話都插不上。
“裴郎啊,不若有你來說,誰跳的更好一些呢?” 皇後打斷了争論,果然都安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看着那俊逸無雙的郎君。
“諸位娘子跳的都好。”他本坐在一邊,百無聊賴的獨自飲着酒,坤郎嫌這兒貴人太多壓力太大,已經快樂去和其他小娘子們去賽舟了。
其實都沒怎麼觀賞,也就玄淨上場時,看了一會子,舞姿獨特,着實好笑。
玄淨為他揪了一顆心,他這回答定然不能讓衆人滿意。
果然那娘子又催促着讓他選一個頭籌,不能辜負了縣主認真準備之類的,看樣子都有些胡攪蠻纏,端了酒杯就要敬酒,硬是說了許多縣主的優點,逼迫着裴松風在二人中選一個做頭籌。
皇後讓上官禦正喊了宮女,不知說了些什麼,那宮女離去的很快。
宮女回來時那不要臉娘子也跟着過來了,手裡捧了好些各種各樣的錦緞绫羅,守禮站在一邊,眼睛瞟到玄淨也在,有些吃驚。
“在下選李娘子。“裴松風雲淡風情的說出了一句重磅炸彈,玄淨此時正在小心翼翼的趁着衆人狂熱争論,拿起了放在那桌上的點心,正在往嘴裡炫。
“咳咳咳。”果然又嗆着了,李玄淨心裡哀歎,她就不能好好吃完一頓飯。
“臣之母親,如今還在病中,上巳佳節做此舞,為祈福,祓除病氣,拂除不祥。所以臣選李娘子”。裴松風說的斬釘截鐵,嗓音若幽泉擊石,低沉而有磁性。
張娘子怔怔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玄淨則在一旁搖頭,擺手,他為何要害她,她們鬥法,拉她出來做什麼!
果然那縣主眼睛怒視,一副要吃了玄淨的樣子。
“我棄權的,我的舞自然是無法與諸位娘子相提并論的。” 玄淨吓死,牙齒都打起了駕,這不是害她麼,眼角瞥見上官禦正,那朵紅梅花钿下的眼睛卻是沖她輕輕眨了眨。
“這不過是裴郎選的,又不是真的頭籌,此次不過是讓你們小娘子們同樂,皇後殿下特意為諸位跳舞的小娘子們都準備了賞賜,可是上好的織金緞子呢。” 上官禦正巧言悅色的讓宮女分了賞賜,果然跳過舞的小娘子們都歡欣雀躍,這可是皇後親賞,非同一般。
除了縣主和那張娘子還有些氣憤外,都抱着布料一臉滿足,趙小娘子更是第一次被賞,這下回去不用挨她阿娘說嘴了。
“王娘子” 上官禦正親自捧了布料,走到那剛剛一直在為縣主據理力争的娘子身邊,一張臉笑的溫和“這是皇後特賞賜與你的,今日若不是你在,也不會有這樣的熱鬧。”
其他為張娘子和縣主争論的娘子們也都紛紛得了賞賜。一群人跪謝皇後賞賜,又說了好些什麼此次宮宴辦的極好,皇後雍肅持深,育下寬和,若不是皇後,又哪會有現在如此快樂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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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宮宴可謂是吃的玄淨極累,她和趙小娘子離開時,吐蕃的使者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也跟着去了那艘大船上。
之後的場面,就不是他們小娘子們都待在上面繼續玩耍的了,都識趣的紛紛坐着小舟離開。
船夫打着漿,向岸邊劃去,這雖說是河面,可遠遠望不到頭,這河極其寬闊,她都看不到剛剛自己來的方向。
那皇後賞賜的布料很重,被玄淨放在了腿上,而趙小娘子抱在了懷裡。
咕嘟咕嘟咕嘟。
“你可聽到什麼聲音” 玄淨坐在舟上,望着河面中間那一黑點,問這身旁的趙小娘子。
那河面的黑點突然動了,玄淨有些看不清。
趙小娘子也跟着望向河中央,那河面突然伸出一隻手,五指匍匐晃動,又伸出一顆頭顱。
竟然是一個小娘子。
有人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