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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一章 小軒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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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澆過幾場雨,潮得愁人。

一日銀索一日霈,跳珠铛铛亂入船。

屋内又悶又熱,換下的衣裳即刻便要端入浣衣房洗滌,不若一夜,落得黑花點一片,徒徒費了塊好料子。

京中哪戶人家的冰窖不是日夜往外送冰?

偏偏縣主不能受涼。

寶知很久沒有體味貪涼的苦楚,拈起那昏頭轉向的頭痛便心有餘悸,隻得捂得更嚴實。

縱使仆婦皆灌冷茶冰碗消暑,也不見縣主往廚房遞話,反倒是茶房竈上日夜不歇,咕嘟嘟的滾水一壺一壺往正堂捧去。

好不容易讨得龍王巧,化作一片天波遮日,喻台便頂着碧煙上門。

誰曾想這唇紅齒白的少年郎竟是濟北伯,門房唬了一陣,忙遣小徒弟去二門。

層層上報後,坐在門房廂屋内喝花飲子的伯爺才被小厮領去甬道。

“好姐姐,這麼燥的天你竟然喝熱茶!”

被惠娘從二門接來的小少爺一進正堂,驚呼出聲。

寶知放下茶盞,将喻台迎至身畔交椅,一面為他打扇一面嗔怪:“這麼燥的天還上門,有什麼好耍的?”

喻台接過一盅溫水,隻抿了幾口就放下:“本預備着早幾日就來,誰曾想這雨一連下了一旬!嗐!入夏前的梅雨!”

喻台封了伯爵後,便從白缊書院轉入國子監的太學,不再與邵衍一道讀書。

看姐姐彎彎的眉眼,他有些羞赧道:“不是我不願來,是有事絆了身。”

寶知成婚快有兩月,他才上門。

女孩把骨柄左右搖擺,調侃弟弟道:“門房換了兩茬你才來,瞧瞧,坐冷闆凳了吧!”

喻台聞此言,隻眼角捎帶一條殘存的笑意。

寶知搖扇的手不可察覺地一滞,随後若無其事地說起其他家常。

說到興頭上,差遣這個去庫房取折扇,差遣那個去小廚房催一催,幾下屋内就去了大半人,留下的皆為南安侯府的舊仆。

喻台接收到寶知的信号,躊躇一陣後啟齒:“前段日子我沒有去太學,而是被陛下帶在身邊,由陛下親自教授課業。”

他細細解釋了自己對姐姐姐夫失了禮數的緣由:“這事,除開今上與禦前伺候的人,還有議事的朝臣,無人知曉。”

陛下這般賜恩,雖未叮囑他,可喻台早已不是村口大大咧咧炫耀的孩童——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哪些話當下能外傳,哪些話要爛死于肚中,他業已受兩位長輩熏陶。

寶知心一驚:“這是何故?”

沒理由啊。

喻台同景光帝非親非故,當初在南安侯府也不見他如何疼愛這個忠臣之子。

“我曾問過陛下,”喻台猶豫片刻,還是告知姐姐:“陛下道,縱天下皆為天子門生,他親自教授自己的學生有何故。”

接受過忠君愛國初始教育的孩子哪裡分辨得出真假。

啊?

寶知黛眉淺蹙,将團扇放到案幾上,螓首微含,心口不一道:“雷霆雨露,皆為君恩。莫要怪姐姐呶呶,既然陛下授此殊榮,你須得更加小心謹慎,切莫叫人揪了錯處。”

喻台笑嘻嘻道:“我省得!”

寶知面上擺出一個微笑:“嗳!了不得!竟學了一口隴西腔!”

“跟着璟大哥學得!”喻台脫口而出,随即意識到話未過腦便落出來,忙捂嘴喝茶。

寶知心中之驚俨然再加一層,隻做未聽清,扭頭若無其事道:“去問問,怎麼……”

可巧,靈越恰好端來冰果甜水,在外間恭敬探問。

“禀縣主,甜水已端來了。”

她心中好奇,南安侯府竟藏得這般嚴實——沒想到梁家姐弟容貌氣度不凡,可京中便是奁聞都不曾暈染分毫。

“幾日前剛分來的荔枝,挑了些個頭大的浸泡在鹵梅水裡,在冰窖結結實實凍了一旬,就等你來。”

寶知複抽起扇子,隻如周郎坐陣,絹扇搖晃,氣定神閑。

惠娘從月罩門處接來托盤,唇角含笑着将纏枝高足碗擺上案幾:“縣主早盼着伯爺呢!便是公子問了幾回‘打頭泡下的冰果水可能嘗上一嘗’,縣主都不肯,隻道:‘不成,哪有做姐夫的同小舅子争甜嘴的道理?’”

喻台高高興興地謝過姐姐,痛快大吃起來。

隻是在這嘴甜之中,暗藏了一絲隐秘的竊喜:縱使姐姐出嫁,最疼的還是他。

寶知一面叫他莫要吃太快,當心凍木了胸腔,一面笑意晏晏。

她不動聲色地将提問埋藏于尋常話之下。

“這麼說來,陛下總攜着你,恐怕不免沖撞了宮中的娘娘?”

“咳……婕妤娘娘的殓禮剛畢,天樞院蔔出宮位犯沖,故而平日裡陛下起居皆在紫宸殿,不往後宮去。陛下遣見橋督知收拾出偏殿,尋常休憩時段以及陛下同諸位大人議秘事時,我便安生待在偏殿,讀一讀古書抑或逗弄狸奴。”

說到這,他興高采烈同姐姐說起景光帝養的狸奴。

“嗳嗳!跟姐姐家的内勾個頭相近,都是白毛!性子溫順得很!”

“陛下這般忙,怎麼不叫你早些回來?”

喻台道:“又值改革草案評議,想來陛下也是提防洩露,便讓弟弟住在宮中,因此有段時日不得空。”

她愈是發問,心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困惑就愈加堆積。

待到喻台興緻勃勃同寶知講述每日晚膳後景光帝都要校考他今日所見所聞,寶知恍然:這哪是培養臣子,分明是養兒子!

此觀念現,一荒謬卻可靠的猜想躍然紙上:難不成邵聞璟對喻台是愛屋及烏?

寶知不能不多想。

如此,過去同景光帝寥寥數次相處細節在寶知心中逐漸被抹去記憶的灰塵。

南安侯府的高橋上,閩江上火沖天的客船上,成安官道颠簸的馬車上……

更是,他面上一本正經,嘴上卻軟了聲,說是順手,實則怕是想了好久的小字。

呼……

帝王之愛,隻萬裡江山可争旖旎。

你争我搶,明争暗鬥。

現在看來,原來這麼簡單,竟叫她斯文攫入懷中。

坦白而言,寶知很喜歡此種收割成果的途徑。

一層,結果指向的主體并不墜她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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