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缙又問:“那如果男主起疑會怎麼樣?”
“本來就是為了維護世界穩定你才過來的,如果男主起疑,他就會懷疑這個世界的正常性。那麼世界就會崩掉。”系統這樣回答白缙。
白缙愣了一會兒。在怔愣的瞬間,他看見江聿還在努力幫助他将身體裡的卵排出來。那些卵幾乎和白缙的血液融為一體了,隻有當白缙的血液流淌出來,那些卵才會跟随着出來。江聿盯着白缙的傷口,神色沉靜,似乎在思考到底要怎麼解決這些事情。此時白缙又問系統:“那他們真的能夠在我死後,能把我忘記嗎?”
系統說:“能的。我們會努力強制讓他們忘記你。一丁點都想不起你來。”
聽到系統和他這麼保證,白缙心裡輕松了一點,最後說了一句:“那就好。”然後又看着手臂上的傷口發呆。
被這些卵感染入侵最好的一個優點就是,隻要受傷了,傷口愈合會很快。以至于後期殺這些感染者的時候,江聿殺得很費勁。而且一經感染,那些卵就會很快融入人體的血液與軀體裡,難以分隔。
現在白缙知道無論江聿想要怎麼做都于事無補,于是白缙想要讓讓江聿不要白費力氣。但又想起來自己要保留餘小魚的人設,對江聿說出來的這句話就顯得不怎麼客氣。
白缙說:“滾開。”
他又再一次去踢江聿,這一次江聿沒有再強硬抓着白缙的手臂研究。白缙的腳踢過來,他也能夠很輕易地用他的那隻手抓住白缙的腳踝,讓這次攻擊不能夠如願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去。
江聿的手掌冰冷,一隻手掌就完全圈住了白缙的腳踝。在白缙的腳上似乎也有卵的遊動,于是江聿的手指無意識摩挲了一下白缙的踝骨。随即那些卵逃竄而去。
而白缙所感受到的,就是那手指摩挲過而遺留下來的一點點熱意。那摩挲輕緩而又溫柔,不知道怎麼的,卻稍微讓白缙激起雞皮疙瘩。就像是在古堡裡時,伯爵的手從裙擺底下去撫摸他的腿時所産生的感覺。
白缙掙紮着從江聿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腳來,江聿也放過了他。随後江聿再次躺在那地上。白缙覺得自己還是要完善一下人設,還是将這一腳踢在了江聿的肩上。力氣不太重,因為他這個姿勢不太方便用力。又是冷冷地與江聿說了一聲:“别碰我。”以此來表示對他的嫌惡與讨厭。
最後白缙收回自己的腳,又讓自己蜷縮進角落裡不動。那一層被激起來的雞皮疙瘩已經緩緩平息。
白缙其實很不喜歡與人接觸,這也是他總是待在家裡不出門的原因之一。
不喜歡與人接觸,不喜歡與人交流。人們對他一點點的親近,就讓他無所适從。他沒有和誰有過更為親密的關系,卻又覺得自己應該是個直男。畢竟他還從來沒有對哪個男的有過什麼奇妙的心理,有時候更喜歡被母親擁抱入懷。所以剛才那樣的接觸,以及之前伯爵那樣的撫摸,到底讓白缙極為不适應。又或許隻是他平等地不喜歡這樣被人接觸而已。
白缙将自己的腦袋埋在臂彎,徹底掩藏在黑暗的角落。
他聽着外面的雨落之聲,整個人陷入這環境中的潮冷,他也在這雨夜當中陷入一種濕膩冰冷的回憶。系統似乎察覺到白缙的心情,他和白缙說:“我們去古堡裡吧。那裡環境好一點,這裡已經沒有需要你扮演的劇情啦。”
“嗯。”
在白缙這樣一聲簡單的回答聲中,取代在荒蕪部落裡的潮冷的,是突然出現的溫暖與柔軟。他先讓自己倦怠地躺在這裡,随後才又緩緩地坐起來。
與部落不同的是,這裡依舊看起來晴空萬裡。陽光從窗戶外傾瀉進來,如輕紗一樣灑落,将外面的薔薇花蒙上朦胧美感。
白缙站起來,看見自己的身上穿着一套柔軟而又舒适的睡裙。他的頭發在這個世界變長了,漆黑的發絲柔軟地從肩頭滑落。
他剛剛下了床,就聽到了腳步聲,一個人的手輕輕覆蓋在白缙的肩頭。白缙轉頭過去,看見伯爵這一張英俊的臉。隻要他沒有看見那些怪物,也沒有受到折磨,他到底還是容光煥發、英俊非凡的。
凱利斯笑着和白缙說:“夫人,早上好,親愛的。”他說着,想要過來将吻落在白缙的臉上,不過白缙因為不适應他的接觸,就将臉側過去,于是這個吻也就隻落在白缙的鬓邊了。
“夫人還在生我的氣嗎?”凱利斯伯爵這樣溫柔地說着,卻也沒有再說什麼。白缙将伯爵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