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并非真實,遂撇過眼不再看:“不過是數據模拟出來的産物罷了。”
陸泊舟難得不認同他的話,搖頭:“但我是真實的,陪着我的你也是真實的。就算我們以後通關離開,我們的記憶也将是真實的。”
他看了看白月舒,很輕地笑了:“我此刻與你相伴的開心也做不得假。”
白月舒偏過頭,隻當他又是胡言亂語,沒再說話。
如康亓所說,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
前方一個院落,裡面有些屋舍,衆星拱月般包圍着一個塔樓。
陸泊舟對比了下地圖,肯定地說:“到了。”
兩人翻身下馬。
白月舒踉跄了一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
作為一個現代人,會騎馬已經屬實了不起,但是他騎這麼久還是頭一回。
陸泊舟适應良好,有些欠地對他說:“白執行官,腰怎麼差——要我扶一下嗎?”還真想上來攙扶。
白月舒躲開。
時間緊迫,他們也沒有再鬧,向着塔樓就出發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往飛光樓方向靠近。
旁的屋子都很安靜,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飛光樓也是黑燈瞎火,靜悄悄的,完全不像一個情報樓該有的戒備。
他們表現出了一個夜盜的自我修養——上樓揭瓦已經是一回生,二回熟。
落地後,兩人立刻屏息凝神,閃身躲開——不隻是因為提防暗器。而且不遠的一個小隔間裡有火光閃動,還有聲音頻頻傳出!
有人。
他們對視一眼,悄悄摸近。
隻見那裡一摞一摞的書卷中埋首着一個人,撅着屁股滿頭大汗地翻找折騰。
這略顯狂野不羁的姿勢和手法……用戶闖關者?白月舒有九成把握。
另一邊,陸泊舟唇角有些壞壞地揚起,從白月舒使了個眼色,揚聲道:“什麼人?在那幹什麼?”
白月舒都來不及阻止。
那人吓得是一哆嗦,把書往背後一扔,回身下意識到:“卧槽誰啊?!……不不,我沒有幹什麼啊……你你是誰?”
那是個有臉有點平的青年,眼睛挺大,顯得有些娃娃臉。
他吓得有點語無倫次。
陸泊舟端起來的話看上去确實有點東西。白月舒心想。
陸泊舟故意咳了聲,皺眉道:“我在問你是誰?這麼晚出現在這裡,有什麼目的?!還不快說!”
娃娃臉青年成功被吓住,就差沒哭出來了:“我我我是副樓主……就是這這飛光樓的副樓主……哎?”他有點反應過來了:“我在這裡合理的啊,你們又是誰?憑什麼晚上到這來?”
哦豁,踢鐵闆上了。
白月舒冷眼看着。
陸泊舟很淡定:“你說副樓主,可有證明?”
可憐娃娃臉青年一直被牽着鼻子走,懷疑他是什麼大人物,老老實實就把一塊令牌拿出來了:“這、這有我的身份證……證明,你看。”
陸泊舟接過,上下翻轉着看了看。
令牌有些黑沉沉的,上面刻着三個字“範闵彙”,邊上修飾了一些不知所謂的花紋,估計就是身份的象征。
陸泊舟内心吐槽,表面淡定。
他與白月舒對視一眼,傳出了同一個信息。
——人與人的差别怎麼就那麼大呢?有些人累死累活,本以為摸到馬屁股了,擡頭一看,有些人正坐在馬上呢。
——他們忙活了兩天,晚上不睡早上也不睡的,好不容易來到這,沒想到别人根本不費功夫。
“……你要不要看一下?”陸泊舟淡定地用眼神詢問。
“……不用,搞快點。”白月舒癱着臉,毫無表示。
陸泊舟将令牌随手抛回給了範闵彙,微垂雙眸俯視他,懶懶地說:“既然如此,本侯今晚剛好有個不情之請,想借貴樓書一觀,不知閣下願不願意啊?”
侯、侯爺啊。
範闵彙一臉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