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再不出去我們都跑不掉,我哪裡有時間和你商量。”白月舒猶豫地跟了上去,分辨一句。
陸泊舟腳步慢了一點,臉側向他,表情依然很難看:“那你見她明顯增強這麼多,為什麼一個人硬抗着不喊一聲?好啊,要是我沒來,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一起炸上天?”
“……對不起。”白月舒道歉得很快,眼睛執着地看着他的手:“現在先處理你的手,從碎片回大廳傷口不會自動愈合。”加油站那個輪回裡他最後離開的時候後頸被噴湧的熱浪燎了一下,現在還留有一道紅痕。
“……”陸泊舟的手已經冰冷發麻,卻澆不滅他心裡的無名火。他聽得出白月舒并沒有很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說不願意承認那個可能,道歉隻是看在手傷的份上做出的讓步而已。
白月舒就當他默認了,再一次捏住手腕拿起那隻手,特意抓在腕骨,使了點勁。
陸泊舟沒甩開。
“我幫你先……”白月舒出口,才突然想到他穿的不是正式的任務服,也沒有那麼多輔助功能在身上。
而這裡二十三家店愣是沒有一家藥鋪。
白月舒将胸徽處最左邊的蛇往上沿着一個度數推了兩下,取在手心裡:“隻有這裡面有一些藥,血太多了,不夠檫……”他開始四處張望,試圖在這個鬼地方找個裡頭有幹淨布料的地方。
陸泊舟搖頭,制止了他:“回大廳再說,我記得那裡有水。”
見白月舒一副欲言又止不放心的模樣,陸泊舟心裡的氣突然散了不少。
跟個小傻子胡攪蠻纏作甚,他以後再看緊些就好了。陸泊舟這麼說服自己,語氣也軟和了一些:“我一回到就處理,不差多少的。”
白月舒見他下了保證,低低地“哦”了一聲,放下手,捏着那條蛇紋,跟着回書店,腳步不自覺快上幾分。
陸泊舟看在眼裡,終于似無可奈何地勾了勾唇角,随着白月舒加快速度。
鐘拾歡一直小心地貼在門後,靜靜地聽着外面的動靜,心揪着。
陸泊舟剛翻出來那張報紙的時候,賀語铧和她還沒擡起脖子看上一眼,外面就傳來了很響的“砰”的一聲關門聲,然後陸泊舟臉色就變了,隻朝他們抛下三字:“留在這。”然後就沖了出去。
接着外面一陣兵荒馬亂後又重歸安靜,街上的人和櫃台後的書店老闆老闆娘突然消失,但陸泊舟和白月舒都沒有出現。
“他們出什麼事了?不對,他們會不會自己走了,那張報紙上面有什麼?”賀語铧有些坐不住,沖鐘拾歡說着又像自言自語。
鐘拾歡沒應他。她覺得他們不是那樣的人,于是就靜靜等待。
好在陸泊舟回來了,後面還帶着完好無缺的白月舒。
陸泊舟沖店裡兩個人颔首示意:“出來,然後從外面開門回去。”
賀語铧目光觸到陸泊舟的傷手,又移開了,想了想,還是說出口:“剛剛那張……”
白月舒等他們全部走出來後“砰”的一聲關上門,打斷他沒說完的話。
……陸泊舟覺得這手傷得更值了。
門重新拉開,他們果然回到了大廳。
白月舒用眼神無聲催促。
陸泊舟臉沒繃住,翹了下嘴角,之前好脾氣的陸某人形象回來了一些。
白月舒剛好轉頭沒看見他的臉,直奔大廳後面,之前看到過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