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問她。反正應該很快就能見面了。”白月舒沒跟着，抱臂在旁邊看着，屬于吃一塹長一智了——陸泊舟對待“試探危險”這件事的原則是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把“雙标”貫徹到底，用蠻力迫使白月舒有時候不得不服從。

“沒有視野，沒有氣味，沒有感覺。”陸泊舟站直，用三個沒有來總結他對這玩意的認知。

覺得它恐怖的很大部分原因是視覺帶來的心理作用，如果閉上眼睛靠近它，就能發現這個黑不見底的洞并沒有什麼陰冷詭異的氣息，正常得幾乎不正常，所有陸泊舟說它“沒有感覺”。

但不等于沒有危險，因為越平靜的湖面下面往往是深淵。

“就像門還在一樣？”白月舒沉吟。

陸泊舟點頭，走到他身邊：“快把請君入甕寫臉上了。”

門換成了一個洞，是系統故障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們遲早都要面對。

兩人沉默下來，都在回憶系統有沒有提過什麼相關的信息。

“難道我們要進去這個無底深淵？真瘋狂。”賀語铧小聲牢騷。

聽到“淵”，陸泊舟心裡一動，看了他一眼。

那道不明的眼神把賀語铧看得讪讪閉了嘴，還以為陸先生被打擾了。

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有一點用。

陸泊舟收回目光，輕聲開口：“阿白，你還記得系統公布任務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說了可多了。白月舒仔細回憶了一下重點，恍然：“‘逃離夢怨之淵’？”

又看了看面前的洞，問道：“你覺得這是淵？”

陸泊舟比劃了一下：“黑漆漆的，不像嗎？”

“那麼，哪邊是湖面？”白月舒問他。

這是這一關陸泊舟少有的靠譜時間，讓白月舒有些稀奇。

靠譜起來的陸泊舟确實靠譜，能主動給結論了：“那邊。”

“或者說，肯定不是這裡。”陸泊舟沒把話說死：“事實上，我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住在一起——除我倆外。所以，這裡是‘夢怨之淵’，是‘夢’，而非事實。”

他們每次離開，去的不管是時間碎片還是記憶碎片，都有一個共同名稱：碎片。

那裡的時間雖然停留在過去，但它不是夢，是真的。

“我們最後一個輪回，要先完成關卡的第一個任務，逃離；然後，才是猜出兇手。”白月舒認同地點了點頭。

要逃離這裡其實就是進入碎片就好了。正常來說，他們原本就是要去時間碎片的，但是現在門沒了，隻剩下一個不知所謂的黑洞。

就端看他們如何選擇了。

兩人正經讨論起來，好像回到了第二關一起緻力通關的時候，除了他們現在已經非常熟悉彼此了，包括對對方的想法。

“阿白，”陸泊舟沖白月舒一笑，“你想進去嗎？”

白月舒慎重思考再三後，搖頭：“不。或者說，我想先去一個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