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舒懷疑他在刺激自己:“……那怎麼辦?吃了你?”
陸泊舟微笑搖頭,自己率先枕着胳膊躺平,把另一條胳膊打直,對他道:“第一個問題我還是有辦法的。來,躺過來。”
白月舒拒絕免費的靠枕,把他手拎起來丢回去,自己枕自己胳膊,也跟着躺下了:“不需要。第二個問題也好解決,少說話。”
半分鐘不到,他先打破了沉默:“陸泊舟,你怎麼又過來了,給我離遠點。”
陸泊舟撐着腦袋,側身向他,一臉認真:“阿白,說正事。”
白月舒心道這人有正事和他商量才怪,這一路下來他已經了解透陸泊舟了,那就是個平時滿嘴跑火車真有啥絕對自己憋着的人。
雖然這麼想,還是不情不願地也跟着側過來,和他面對面:“什麼?”
“我們在這裡先睡六個小時怎麼樣?”陸泊舟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石破天驚的話。
他指了指天空:“太亮了,曬,等晚點再走,到時候直接走完全程,還舒服。”
“……”對于他的提議,白月舒唇動了動,卻沒有想出什麼反駁的點——雖然乍一聽非常荒唐,但是,其實挺有點道理。
先抛開天氣因素,這裡暫時是安全的,除非關卡臨時在下面挖一個陷阱。
白月舒猶豫再三,最後自暴自棄一般道:“留就留吧,我不睡。”
陸泊舟悄悄往他那挪動半掌距離,幾乎臉貼臉,問:“嗯?怕危險?”
白月舒:“不是,我……太容易做噩夢了。”
說完在心裡默默地捶了下自己。他不知怎麼回事,漸漸地對上陸泊舟總是容易自然而然地就把底一股腦交出去,比灌迷魂湯還有效。
白月舒暗暗想到,如果陸泊舟追問做什麼噩夢他一定要拒絕了。
那些沒頭沒腦搞心情的東西,他也不想提,不想回憶。
陸泊舟卻沒有再問,他把手輕輕搭上了白月舒不知不覺有點握緊的手,溫和地揉了揉,然後慢慢地變成十指相扣,輕聲道:“沒事,有我在旁邊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白月舒懶洋洋地說:“得了,你的美貌還不至于治愈我。”
沒想到他記得清楚,還活學活用地拿了出來,陸泊舟被逗笑了:“那我還得努力。”
他又貼近一些,樣子神神秘秘:“左右我也睡不着,要不要做點其他事?”
白月舒:“……”
他倏然丢開交握住的手,半直起身體,臉有點泛紅,不知道是不是氣的,怒視面前的人:“陸泊舟!你一天天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
卻見陸泊舟滿臉驚訝,仿佛不理解他為什麼激動起來,語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阿白,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談談心啊?”
白月舒:“……”
陸泊舟一臉“稀奇”:“阿白,你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對我生氣?”
白月舒:“……”
雖然他半個字都不信,但,這些終歸是他自己腦補的,人家隻是暗戳戳的捉弄他一下,也沒說出來,倒是他自己急忙忙地就上鈎了。
……他居然理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