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泊舟停了一兩秒鐘,忽然噗嗤一樂,道:“突發奇想而已,阿白,我的話作不得真。”
白月舒若有所思地側目,不知信還是沒信,帶着審視的目光盯了他将近一分鐘。
“我這麼好看?”
陸泊舟唇角噙着一抹笑,一副任君端詳的姿勢,權當愛人在欣賞他的顔,還把頭往上昂了點,線條分明的俊雅容貌充分展示出來。
半響,白月舒忽然把手伸過來。
陸泊舟不閃不避,還好奇地歪歪腦袋,嬉皮笑臉地表示:“要摸哪裡?我都可以。”
愣是沒有一點心虛的迹象。白月舒手停在半空,心道:要麼就是真誤會了他,人家确實是随口一說;要麼就是陸泊舟太能演。
盡管陸泊舟沒破綻,白月舒還是十分疑心是後者。沒辦法,這位影帝出神入化的演技和“狼來了”的故事讓人不得不尊敬。
他想起以前的事了?白月舒猜測,把手落在一臉期待的陸影帝的肩膀上,借力站起來,聲音淡淡:“我們該走了。”
“還有四個多鐘……”陸泊舟見白月舒笃志要走,就站起來拍拍沙,順勢改口:“确實可以走了。 ”
“後面還有幾隻餓着肚子的家夥等着咱們,”陸泊舟拖着懶懶散散的步子走出臨時“标間”,對白月舒揚起一個期盼的笑容:“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白月舒随意地應了聲,眉頭卻悄悄蹙起:他怎麼那麼肯定‘幾隻’?萬一是兩隻呢?”
不過疑問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埋到了心裡。
可能隻是口頭習慣?畢竟他們猜測也是有三隻以上,沒準第二段路開始從一遞增,總共六隻?
陸泊舟還在耳邊念叨:“那個‘精神糧食’果然隻是腦子裡畫的大餅。阿白,你睡了不知道,三小時的時候我拒絕‘進食’,到六小時強制給咱兩‘喂食’,我肚子一點變化都沒有……幸好,關卡的能量消耗很小,不然我都沒力氣同你說話了。”
白月舒也遺憾地歎氣:“那真是不幸。如果您能閉嘴的話我們的速度能快上很多。”
陸泊舟:“……”
他記着正事,一扯白月舒:“行,我走前面,探路,你踩着我腳印,保證快。”
白月舒沒有被他的積極感動,攤手:“好,把道具給我。”
陸泊舟捂住褲兜,好像道具真在那裡似的,一臉守财奴模樣:“不行。”
白月舒:“……那你走個屁的前面!”
陸泊舟沒給他解釋,隻是無賴道:“不然我就走你旁邊。”
白月舒覺得陸泊舟簡直和吃錯藥一樣不可理喻。
陸泊舟這幾個鐘頭裡大概推測一下關卡的意圖,他沒有在鬧,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方法。
他故意背過身,在白月舒看不見的那面,睫毛垂下來,遮住了一半的眸,聲音卻很張揚,自作主張揮手走在前面:“快跟上來。”
“……”白月舒兩步趕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後領,連帶後頸的一快軟肉。
“嘶,痛痛痛!”陸泊舟裝模作樣地咧嘴。
“你到底在搞什麼,陸泊舟?!”白月舒疾言厲色,用武力脅迫他說實話。
盡管後頸被陸泊舟滿口胡言:“我們還沒有結婚就家暴,白執行官你知法犯法……别!疼!”
白月舒掐得很有手法,不真傷他,卻是最痛的那種,冷笑:“你還知道疼?腦子清醒沒有?”
陸泊舟被提住脖子,竭力把頭擰回一個角度,隻有半隻眼睛和小半張側臉對着白月舒,讨好地說:“清醒了,我告訴你。”
白月舒冷眼相看。
又見他慘兮兮地哀求道:“真的痛,能不能抓得松一點?”
白月舒本來不想搭理,他自己把握着分寸呢,又不是痛得無法忍受。不過見到陸泊舟眼角忽然一閃而過的水光,遲疑了一下,還是卸了點力,威脅道:“你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