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字還沒完全出音,手裡就空了。
白月舒:“……”這個騙子!
陸泊舟遠遠地跑在前面,還回頭,滿臉青春洋溢地跟他揮手:“白執行官,有本事,就追我啊~”
白月舒見他這樣當陷阱如無物不要命地跑,很無力:“你……你好好看路!”
見他不參與追逐遊戲,陸泊舟也不跑了,倒着走路:“好啦,不鬧了,阿白,跟着我就行。”
白月舒站着不動:“你哪來的自信?”
陸泊舟也停下來,隔着不過十米的距離,兩人沉默地對視上,一個面沉似水,一個眉眼帶笑。
片刻之後,陸泊舟輕輕開口:“白月舒,你信任我嗎?”
他這麼正兒八經地叫上名字,白月舒擡眼,反問:“你信任我嗎?”
陸泊舟一愣。
白月舒卻自己接了下去:“如果你信任我,那……”後面的話沒說,但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陸泊舟答案。
陸泊舟點頭,沒有遲疑:“我當然信你。”
他認真地接上白月舒投來的充滿探究的複雜的目光:“我有一個想法,但是現在沒有辦法考證。”
“白月舒,如果你信我,或者說……你同樣地愛着我,那麼,給我一點時間,别探究,好麼?”——現在别探究,我不知道答案,我也害怕結果。
白月舒沒有說話。陸泊舟也靜靜地陪着等他的答案,内心卻忐忑的跳動如雷。
半響,白月舒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連帶着嘴角扯了一下,顯得有點涼薄的意味,問:“你什麼都不能說?”
夕陽的光暈紅紅地照在那張情緒本就不明顯的臉上,微涼的晚風吹起一絲亂發,白月舒沒搭理它,負手而立,從容不迫得到冷漠的地步。
陸泊舟唇抿了抿,幾不可查地點了下頭,脖子像個發條木偶一樣僵硬。
“你對不起過我……或者其他人?”
陸泊舟沒出聲。
他不知道。
他以為白月舒會冷笑一聲,送他一個“滾”字,然後他們就此割裂。
數秒之後,白月舒動了,向他這邊走了過來。
他自己走?
——還怪貼心的。
陸泊舟相當擅長苦中作樂,正準備一會怎麼能保持距離死皮賴臉跟上,卻見傍晚昏暗的的沙面上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停在他面前,恰好與他的影子交疊。
“我走你旁邊,還是後面?”他聽見停下來的人如是說。
陸泊舟微微瞪大眼睛,倏然擡頭,喃喃道:“阿白……”
白月舒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問他:“我們該怎麼走?”
是——我們。
陸泊舟忽然開懷笑了。
“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