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人？”Ta喃喃道，跟報幕一樣，不抱希望地想繼續念下去，誰知下一個音節還沒有脫口，就見紀望遊霍然擡頭，身上的烈焰都肉眼可見高漲了一些。

猜到了，真是情人？

戚愛研究了下，忽然聯想到了一個傳言，一個先不說是不是真的，單論作用也不大的無稽之談，被ta塞在數據倉的最底層，現在抖摟抖摟重新撿出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本來是大海撈針般的絕望，卻意外發現一座如須彌山般的磁鐵等着ta，戚愛興奮起來，道：“白月舒，是不是？”

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能耐，居然能把人死後微弱的腦電波聚集起來，以至于讓他這麼念叨着？

如果讓大教授知道，他估計會親自前往讨教，說不定拜師也行。

戚愛思緒跑偏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就沒空想其它的了。

——這個一直保持着安分的定時炸彈，不知哪裡觸到了導線，居然一言不合，突然就暴動了？！

戚愛愕然又狼狽地躲開紀望遊的襲擊，卻被包圍上來的火夾住，一邊艱難抵擋，一邊驚聲道：“……我說錯了什麼？你……咳咳。”話還沒說完，發尾就被灼燒成灰，袖擺也燎了起來，那張已經初具神聖完美雛形的臉落了層灰，嗆得ta咳了幾聲。

維持這麼大的“火”——其實是紀望遊的一部分，對他而言消耗巨大，但是他卻不管不顧，以一種同歸于盡的方式攻擊着ta。

戚愛狼狽抵抗中聽到這個模糊不清的人形念念叨叨地說：“是我的……在哪……還我……我的……”

“你的你的。”戚愛抽空喊道：“我又沒拿走！”

然而并沒有什麼用，紀望遊一幅認定ta能說出名字就一定知道并帶走了他的至寶的樣子，發了狠誓必弄死“奸夫”一樣，逼得ta不得不全力以赴把命都赴了的應對。

……

戚愛艱難地制服了這個瘋子，自己成功地跌落到最虛弱的時候。

紀望遊身上的火滅幹淨了，露出來空缺的身體雖然詭異，但是難掩俊氣，躺在糊一塊焦一塊的地面上，看上去倒是安詳。

戚愛輕輕喘息，注視着那張安靜下來後完整的俊美非常的臉，忽然收回了要把他粉碎的手。

那倒不是被這幅皮相迷住了，若論長相，誰能與效仿神明的ta比肩？

人類的七情六欲愛美之心，戚愛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反正很淡。

Ta留手，正是因為理智。

因為憎恨生氣而毀去這個特殊的“人”，那ta除了一身傷，能留下什麼？

頂多發洩一下情緒。

戚愛不需要發洩，Ta需要的是損失最小化，價值最大化。

父親不是希望ta再學學“人”嗎？

戚愛狼狽不堪的臉上勾起一個笑。

這就是一個多好的樣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