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遊，你是不是喝醉了？”果然不能輕易吃白食，不然容易中毒，這不，更瘋了。

紀望遊搖頭：“阿白，你對‘掌生控死’了解多少？”

“教科書上有教過，但不是很詳細。”白月舒思忖道：“兩個夭折但影響力巨大的理論的通俗叫法。不過，跟你有何聯系？”

紀望遊答道：“因為我參與進其中之一。”

白月舒：“？”

白月舒：“……”為何他的話如此的難以理解。

“掌生控死”不是什麼新奇東西。

經過數百年的科技發展，飛天攬月五洋捉鼈最沒文化的土包子都知道已經不能稱為夢想。人類把腳印拓在了太陽系外，把月宮建得和傳說中一樣漂亮，估摸着嫦娥娘娘看了都要慕一慕，因為他們不需要一隻兔子去搗藥，回家還很方便。

卓越的成就也讓貪心澎湃。

繼“開天辟地”“移山填海”“呼風喚雨”等“神通”陸續實現後，“生死無常”成了唯一橫亘在心頭的那根刺。

縱然壽命已經被拉長了很多……但終究還是會有一死，不是嗎？

頂尖的科技能仿造出無比逼真的“人”，然而卻隻是一具空空的軀殼，所以根本不配談“創造生命”。

——征服了天地，取締了神話，卻解釋不了自己“從何而來，到哪兒去”？

所以“掌生控死”的出現幾乎可以說是集天時地利人和于一身，應運而生。

“掌管生命，控制死亡”聽起來像玄學，還有那麼點洗腦的味道，但人家卻是門實打實的科學。

前者說白了就是基因實驗，不過不單隻傳統的基因編輯，它還有更激進的人工合成基因，完全用人和人造物創造出更完美“人”。

後者則是通過收集人的腦電波數據，把它傳輸到一個新的身體裡，以實現“永生”——就是李新盛教授領頭搞的那項目。

“永生”對于人的誘惑顯然比創造出可能會取代自己的下一代大的多的多，所以關注度自然也比前者大得多。

況且基因實驗不是每個人都能坦然接受，甚至在一些地方都是非法的，被視為有悖人倫。

“‘控死’我了解不多，不過全世界都在盯着，李教授又是公認的正直無私，以他為馬首，黑幕估計不會很多。”紀望遊一一道來，無不詳細。

他既然說了會把秘密告訴白月舒，就不會有一絲的隐瞞和猶豫。

“然而那些想做卡俄斯和女娲的畜生……血都是墨汁色的。”

紀望遊說這話時，不過是眼睑微垂，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過大的情緒波動，但是白月舒卻看出了他對以前的事依舊不舒服——能夠讓他說出“畜生”二字，人是不是真畜生先不評價，紀望遊是絕對想把他當牲畜拆了。

看來當年對紀望遊影響挺大。白月舒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他随意搭在膝蓋上的手上，安慰性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