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遊懂了,看來小可愛也不同意……他輕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道:“所以需要您幫我嘛。”
王華盛很少見他這麼執着,挺驚奇的,因為某人雖然臉厚如牆,但是幾乎沒用來求過人,他的執着隻會表現為自個悶聲搞大事,這般死纏爛打當真不可多得,因此多問了句:“你有什麼幫忙的價值?難道我要求你不再鬼混你也答應?”
“……”紀望遊微笑地把“我才不鬼混”默默咽下去,輕輕松松點了頭:“可以。”
部長上下看了他一眼:“那麼,把執行官該有的證書都考下來呢?”
“當然。”
“跟着一個正經前輩學着怎麼正經做任務,不要再讓人投訴你?”
“我——好。”紀望遊語氣上揚又立馬落下,夾起了尾巴繼續裝相。
“你真能說到做到……”王部仔細想想,紀望遊黑是黑了點,信用值似乎還算過得去,屬于會在合同上做手腳但若是簽了就不會毀約的那類,因此聽他這樣不拐彎抹角的承諾驚訝之下決定不把話說死,先畫個餅:“好吧,那孩子離正式加入還有半年,你先學習一個正常的執行官該怎麼做任務,你自己去找前輩跟任務去,然後跟他們要來簽名,半年集齊十個給我。”
他圓滑地沒給承諾,但是姓紀的平日就是文字遊戲一把好手,怎麼可能上鈎:“然後,我就是白月舒的老師了?”
部長含糊道:“到時候看他個人意願吧。”
紀望遊扯了扯嘴角,眼皮掀起,下巴微擡,頗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我要肯定。”
……
老狐狸和年輕的狐狸精讨價還價出來的結果是——好,可以安排,但是隻要白月舒來投訴一次——剛見面立刻過去表示反對也算,紀師父立馬失業。
王部長看似又退讓了,其實是有意為之。
養紀望遊的日子已經可以用十多年來形容了,這十多年裡,除開研究室某個半瘋子想把紀望遊切成片片研究的想法能從物理上改變他的狀态外,紀望遊就是“我行我素”的代言詞。
但白月舒的出現居然能讓某個橫慣了的人連退幾步——王華盛覺得,值得一試。
就算結果是滿肚子壞水的狼把兔子吃了,或者是又多出了隻狽,部長大人都認了——換一個紀望遊可能變正常的機會,從現實價值來看,約等于為基因實驗造物融入常人的可能性提供有力證明,還有其他方面的研究價值,不虧,甚至很賺。
唯一虧欠的是那個孩子……部長想了想,默默把白月舒的待遇提到了最高檔,聊作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