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遊就這麼旁若無事地說——他算是M-01系統的一部分，搖籃？

這一聲驚雷炸得夠響，震得二人同時擡頭，目瞪口呆，下巴掉地。

戚愛對于“陸泊舟”的身份向來語焉不詳，隻說是“為白月舒而創造出來”，因此白月舒雖然在“陸泊舟”成功反抗ta後懷疑過真實的“他”在新宇宙内的地位，出來之後也第一時間着手去查了，不過知道現實中的“陸泊舟”雖有其人但卻是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律師後，就先把懷疑擱置一旁，不再細究這個似乎毫無意義的問題。

如今聽紀望遊的說法，白月舒也難免震驚，何況知情更少的殷冉。

像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紀望遊屈指敲了敲自己腦門，解釋道：“當然了，我這裡可沒有帶出什麼新宇宙的發家史、黑曆史，任何關于ta的事——”他笑容微斂，搖了搖頭，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他剩下的記憶，恐怕是被編輯又編輯吧。

“那所謂‘搖籃’是什麼？”殷冉從吃驚中回神後，立即追問道：“如果你是紀望遊……那新宇宙是通過什麼途徑把你‘找到’？你這些年在裡面充當什麼角色？”

“‘他’都陪了我那麼久，”白月舒這時候忽然出聲，他微微閉上眼睛，陷入了回想，“就算隻是一個玩具，我也想送你，但你也不能白拿——”

這話有點摸不着頭腦，兩個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殷冉忽然覺得今天的自己有點像電風扇，頭搖來搖去的，頸椎得到了充分活動。

白月舒像是在喃喃自語：“我那時候莫名其妙的，還以為ta說的是一個遊戲道具呢，還在懷疑這是不是要對無憂出手的信号，但現在回過頭來想想……”

他睜開眼，語氣雖然像在求證一般，但似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原來，才不是什麼菜單，而是你啊。”

紀望遊一聽菜單，在記憶裡搜索一遍，眉頭一皺，臉色變得不太痛快：“就是我們第三關分開後，你受傷那回？那時候ta對你說的？”

殷冉頓時也不悅了：“還能受傷？精神保護協議呢，誰使用暴力了？”

紀望遊看了他一眼：“天網恢恢，疏了便漏，你在指望把人類都非法打包起來的那位遵守法律法規嗎？”

殷冉：“哦，是老闆動的手啊，那請問自稱M-01的你那時在幹嘛？”

紀望遊答：“作為一個柔弱受害者在艱難闖關。”

白月舒沒吭聲，好像當時被打得幾乎站立不住的另有其人，面無表情，沉靜地望着紀望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