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了?”他試着擡手去接過雄蟲,薩克帝卻拎着兩隻亞成年蟲往後退了退。
這反常的舉動讓他不由得追問:“誰打的?”
核心種難得露出了一絲名為尴尬的情緒。
雌蟲摸了摸鼻梁,咳嗽一下:“我打的。”
格拉:“???”
他露出一個“我不能理解”和“我的聽覺出了問題”的表情。
“誰?”
他又問了一次。
“我。”
薩克帝看起來是真的尴尬了。白色雄蟲每次看他的眼神,仿佛他是一隻絕世好蟲,讓他無意識地背上了一坨形象包袱。
黑色鞭尾搖晃幾下,他把兩隻小崽子放到地上。
“之前我們在訓練場打架,打得有點過火,下手有點重。”
他訓練的時候一般不分男女,統一往死裡練,畢竟戰場上敵人才不管你的性别,放的每一分水都會在未來變成流出去的血液,加倍奉還。
但雄蟲确實比想象中更脆皮。
格拉看着對方漆黑的尾巴甩來甩去的樣子,感到有點好笑。
他走上前一步,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對亞成年蟲,然後把恩牽到面前。
“你們一定就是瑟臨說的恩和恩納。”
白色的雄蟲輕輕地嗡鳴,友好地同對方貼了貼。恩很瘦小——事實上剛來Ja的雄蟲幾乎都很瘦小,格拉可以輕易地把他們抱起來。
核心種警惕地将恩納往後扯了扯。
“另一隻是雌蟲,不用貼貼。”
這實在是過于好笑,格拉覺得前段時間交流稀少帶來的不安在這一刻消融了。
他先後摸了摸兩隻亞成年初期蟲的頭,然後靠近薩克帝,同他纏了纏尾巴。
“所以你把他們送來這裡,是要做什麼?我聽說他們之前拒絕加入信息巢。”
“如果有誰能夠擠出多餘的時間,可以能教一下他們通用語。”
薩克帝說。他一歪頭,就看見剛被摸了腦袋的兩隻亞成年崽子木楞楞地站在那裡,莫名其妙地紅溫了。
“他們現在隻會嗯嗯唧唧。”
“可以。”
輕快地答應下來,白色的鱗尾在深黑尾鞭上又纏了幾道。
“我會和其他信息巢的成員說明。讓他們每天訓練完,直接過來就行。”
“還有一件事。”薩克帝想了想,終于決定把一直以來拖着的另一樁待辦事項給順手處理掉。
“今天早點回去?有些東西要和你确認一下。”
“我知道了。”
格拉發出低低的蜂鳴,同他貼了一下。他能感知到對方的情緒此刻放松又安定,顯然不是什麼嚴重的大事。
“我會早點回去。”
然後他就收到了一天之内的第二個驚吓。
核心種早早回到了巢穴中,正坐在那裡掰異獸腿上的殼,像是準備把食物打理好放進容器裡。
桌上還倒了一小碗蜜露。
看見雄蟲進門,對方站起身來,擦了擦手。
高大的身軀讓整個巢穴顯得越發低矮。
“跟你商量件事。”
格拉聽見他的準伴侶說。
“能看看你的異化形态嗎?”
正在關門的白色雄蟲緩緩扭過頭來,仿佛電影裡的慢放鏡頭。
他發出了一個很能代表自己此刻心情的音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