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忍一忍。”
對方的情緒很斑駁交雜,格拉有些拿不準了,顯得沒什麼自信。
“我想成為你的伴侶,所以我不怕痛,我很能忍耐。”
薩克帝将他整個裹在懷裡,很輕地摸一摸對方的腦袋。然後他就被小雄蟲抓住了手,對方側頭将臉頰貼着他的掌心。
“不會痛的。”
他說。
“我永遠不會傷害你,讓你通過忍耐痛苦的方式将我留下。”
核心種的聲音很溫和,緩緩同對方做商量那樣:“我們慢慢來,我之後再一點點地教你,好嗎?”
他是急急國王,他需要去找一份蟲族的初級生理課本仔細研究研究。
說實話他對蟲族了解的專業度都點在了給蟲子開瓢開膛上,還沒琢磨過這方面。
但是雄蟲曾經的經曆讓格拉對這種事情存在着相當的誤解,他得先自我進修一下,才能慢慢摸索出正确的、安撫伴侶的方式。
格拉永遠在求偶的時候直白,但是回過神來又會害羞,已經将腦袋整個埋進了對方的懷抱中。
薩克帝感覺到對方像小貓蹭蹭那樣,貼着他點了點頭。
“至于大信息巢……”
将話題拐回這場談話的初衷上去,黑色的核心種慢慢地拍着對方的後背,愛撫着那雙軟哒哒的白色蟲翼。
“我不會制止你做嘗試,但是你必須确保自己的安全。”
上次發生異常的原因至今沒搞清,雖然格拉看起來像是抓住了什麼頭緒,但薩克帝不會去賭那個不好的可能性。
“不要偷偷地自己做一些危險的事情,答應我?”
“好,我會很小心很小心。”
對方悶悶地給出了承諾。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在克拉克準備給合作夥伴說一下亞王蟲氣瘋了這個消息時,漆黑的核心種先一步把他拉到一邊。
還是看起來頗為可疑、狗狗祟祟的那種。
“問你個事。”
薩克帝特地挑了個天選良機,趁着雄蟲和亞成年兄弟警衛都不在身邊的時候提問。
銀灰色的核心基因種挑眉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顯示出“你最好找我是有正事”的情緒。
“你們核心基因族群,有沒有給小蟲崽看的教材?”
想來想去他覺得這件事不能問那群愣頭青武裝種,其他搞接待的灰翅族群的成員眼下又不是很熟絡,隻能問問克拉克。
然後他看見自己的塑料老闆無語地退開兩步,全身都透着高等族群的矜持和距離感。
“我看起來像許願樹嗎?”
克拉克面帶微笑。
“不,你看起來有着灰翅族群中最偉大的頭腦。”
薩克帝的優點之一是臉皮夠厚,還很能順杆往上爬,對方剛因為頭一天的勝利對他的态度好轉一點,他就敢在自己老闆的面前跳踢踏舞。
克拉克懶得同他掰扯。
“少說浪費時間的話,這種事情直接向給你們安排休息巢穴的蟲說,任何生活方面的需求都找他。”
懂了,這是配了一個生活助理給他。
“現在你和那群武裝種一起過來,關于之後的作戰需要同你們說一聲。”
銀灰色雌蟲的轉身時,尾鞭悄無聲息地劃出一道遒勁的弧度。
薩克帝覺得有點眼熟,然後他想起來克裡曼的動作和這有點像,但比這生硬,往往還伴随着噼啪聲,遠不如灰翅族群的領導者那樣自然優美。
甩尾巴哥你真的好愛。
連細節都在學習對方……怎麼會有蟲學這種細節!
之前克裡曼追問亞瑟同克拉克的關系,都被他用“你們老大讓我保密”的理由将耿直的老實蟲堵了回去,但他未來掉腦袋的可能性顯然又大一分。
“克裡沙氣得半死。”
淺灰色的眼睛裡帶着冰冷的嘲諷,高位種的神色倒是沒什麼變化:“一天拿掉七顆邊境星球,即便是亞王蟲也會發瘋的。”
“他把防禦線直接往前推進了一大截,準備以牙還牙讓我也出出血。”
“那他得做好牙崩了的準備。”
薩克帝的無差别創人模式總會在這種時刻發作。他懶洋洋地哼笑:“想不開啊,他連你都打不過,現在要同時面對我們兩個。”
“他是準備通過什麼神秘學儀式獲得天降力量嗎?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他能怎麼讓你和我出血。”
“啊,至于這個。”
克拉克也輕聲笑了笑:“他喊了隔壁的闊翅種和足肢種聯手清算我。”
“我想他大概是開出了對方非常樂意接受的條件吧,比如大信息巢的使用權之類的,又或者是我的腦袋對于其它族群來說太過富有吸引力。”
“……”
薩克帝沉默了一下。
行,這很好。